他部署完一切后,提声问道:“众将还有何异议?”
裴轶坐在下首,把玩着手中的茶盏,闻言抬了一眼,轻看过去,“谢大都督怎么说?”
谢兰若冷不丁地被人拉出来,她难掩一丝讶异地道,“抗倭一事,全听镇北大将军的命令行事。”
“谢大都督统领戍卫营,薛骑尉暂时接管州府的衙役。”
李元绪剩下那话,分明是说给裴轶听的,“乌山军久居深山,不识水性,由我亲自集训。”
裴轶一个眼神,就安抚了躁动的斧头孙仨人,他淡淡地开口道,“能在镇北大将军的麾下效命,是乌山军的荣幸。”
谢兰若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苗头不对劲,好在散了会,她可以回去歇息了。
李元绪却在她出门时,出声喊住了她,“我这话还没和你说完,你去哪儿?”
“回宅子,我两天没洗澡了,可不脏么?”
谢兰若边说边往回走,李元绪无力反驳这句话,待她走到近前,这才问了她,“你知不知道乌山军那批人的底细?”
她被这话问住了,“略有耳闻。”
“是道听途说,还是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元绪将一本户籍册子扔进了她怀里,“这是我找人调查的乌山军的底细,你拿回去看完了,找个地方把册子藏好。”
他一语中的地道:“莫要轻信于人,你往后越走越凶险,行差踏错一步,就会跌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里。”
谢兰若每回受教后,都觉得自个儿差劲透了,她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上面的名录,发现了蹊跷,“怎么没有裴轶的?”
李元绪吊了她的胃口道:“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一下紧张了起来,又重头翻了一遍这本户籍册子,还是没找到裴轶的那一页,“怎么回事?”
“查无此人。”
他靠在桌案上,低头瞧着她说,“你觉得这事可能么?”
谢兰若在事情没明朗之前,不敢妄下定论。
“就算是沈均宜,甭管他藏得有多深,我手下那帮人都能将他查个底朝天。”
李元绪看她的眼神晦暗不明,“可是这裴轶,一点底细都摸不到,你敢把这样的人放在身边?”
他没有怪她用人不慎,他在乎的只是她的安危。
她敛了声道:“他是我招安进来的人,我来查。”
“不用了,”李元绪一下就试出了她的态度,“你没有弃用他,心都软成这样了,还查什么查。”
谢兰若辩解道:“我惜他是个人才,无凭无据地,怎能随意给人定罪?”
“还公然和我叫板,你敢说不是私心作祟?”
李元绪嫌弃她道:“这个人我来对付,你别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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