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赵廷绪预想中的完全不同,郁飞白的动作非常温柔,在刻意照顾着他。
虽然美梦成真的感觉比过往任何一刻都要美妙,赵廷绪还是感觉差了些什么。
他从床头悄无声息坐起来,看着郁飞白熟睡的脸。阳光很偏爱地将他立体的轮廓落拓得更加清晰,沉睡时睫毛垂下整齐的阴影,美得像童话里沉睡在水晶床上的睡美人。
可赵廷绪还记得,昨天晚上,这个长着八块腹肌的睡美人是如何在他身上啃咬,又是如何压制他、征服他,简直像一头还没断奶的小老虎,牙齿凶得很。
只是,总感觉郁飞白似乎把他看得太娇弱了些。赵廷绪想到前几次他帮自己渡过特殊时期,那时候可比昨晚恶劣得多。他也更加喜欢那样真实恶劣的、会甩小性子的郁飞白。
赵廷绪轻轻在睡美人眉宇间落下一个吻,在散落的衣物中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正要出门打电话,手臂却被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拽住了。
郁飞白睁开了眼睛,正静静看着他。
赵廷绪以为自己吵醒了他,笑道,“我出去打个电话,你再睡一会儿,我让人送了早餐过来。”
郁飞白却说:“我早醒了。”
赵廷绪从善如流:“那先吃早餐吧。”
郁飞白从床上坐起,不动声色地在赵廷绪赤。裸的上身扫了一眼,“我今天下午有课。”
赵廷绪拨了拨他耳畔的丝,道:“那我让张叔送你过去。”
“你今天有事?”
“嗯,我要处理一些家里的事,晚上去找你。”
“我下课要去看外婆。”
“那我和你一起去。”
“……哦。”
见赵廷绪穿上新衣服走出房门,郁飞白捏了捏鼻梁,脑海中自动播放起昨天晚上生的一系列事情。
很荒唐。
他其实比赵廷绪醒得早,但一直在思考人生,想这个咸鱼还做不做得下去。他明明是个混吃等死的人类,和每个打工人一样平等地讨厌这个世界,现在却和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阶层中的人生了关系。
郁飞白并不后悔生关系。
他祭奠了逝去的咸鱼人生,并在察觉到赵廷绪醒后装睡,想看看这个和他一样放纵的人会是什么反应。
结果这人却比他还要平静,还来偷亲自己。
郁飞白有点不高兴,但为什么不高兴,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浑身透着股淡淡的不得劲。
他揉了揉后脖颈,去把早餐吃了,而后走出后院,在一楼的罗马柱后面又看到了赵廷遇弱小的身影。
赵廷遇坐在地上,看见他立马弹跳而起,似乎专程在等他,蹬蹬蹬跑到他面前,“郁飞白,你和我哥昨晚做什么了!”
郁飞白扫了眼这个未成年,此人一脸单纯的疑惑,透着清澈的愚蠢,他不想理会,走向院外:“关你什么事。”
“距离我犯事都过了十二个小时了,我哥竟然没有惩罚我!”赵廷遇跟个尾巴似的跟着他,“他自从上去了就再也没有下来过,肯定是你做了什么好事,快和我说说”
郁飞白:“你还是提前查一下百慕大三角的天气吧,这个对你更有用。”
毕竟赵廷绪那个性格,说不定真把他弟弟扔去那边。
赵廷遇没听懂,转而问起另一个问题:“你没有和他闹掰吗?看了那些东西,你都没有和他闹掰?还看不清赵家的本质吗?这大宅子是一座吃人的怪兽!”
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他哥肯定是某个吃人不眨眼的大boss之一!
他说得煞有其事,郁飞白问他:“你家说话的是哪位大人?”
赵廷遇愣住想了一下,“我爸和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