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哪里是个人都能考上,提前做打算也是好的。”。
旁边,6奶奶也搭腔道,“女孩子给她读到高中就不错了,以后反正是要嫁人的”。
他们说的越多,6诗诗的心就越凉,这种话她只在高一那年无意间听到过一次。
这一次,他们当着所谓亲戚的面诋毁她,轻描淡写地决定她的未来。
6诗诗双眼通红,强烈的委屈感令她溃不成军,她头一次大声打断了他们的话。
“我就是能考上大学,想让我18岁就相亲,永远不可能”。
“好,要得,你看看就是这么不听话”,6奶奶一把放下筷子,梗着脖子就开始诉苦。
“我命哭啊,儿子不孝顺,就一个孙女也来骂我老太婆”。
6诗诗冷着眼睨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夹了一大把菜,离开了厨房。
她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眼里的酸涩感不减反增,连嘴巴都尝到了一丝咸味。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腮帮子鼓鼓的,吃着平时难以夹到的肉。
里面的说话声越来越激动,也惊动了邻居,邻居一出来,便看见小丫头闷声站在走廊处。
“诗诗,过来”,邻居招了招手,喊道。
6诗诗背对着她,擦了把眼泪,才走到她面前,“伯伯”。
“走,去伯伯家夹点菜吃”,邻居不由分说,直接将她拉走了。
看着6诗诗那张脸,邻居又好像在透过她看向另一人,呢喃出声,“真的长得太像了”。
6诗诗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反问了一句,“伯伯,你刚刚说什么?”。
邻居默默低下头,又给她夹了好几块肉,回了句,“我说啊,你多吃点,别不好意思”。
6家,厨房里,酒过三巡还未结束,6诗诗拿过自己的书又离开了6家。
连同那盒明信片,她也一并塞进了书包,直接来到了邻居家。
不一会,少年的电话便打了进来,6诗诗心里一慌。
她带着手机离开了邻居家,并把书包背上了,一直跑到听不见6家声音的地方,电话铃声也停了。
她手指微颤,又重新拔了回去,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诗诗”。
“傅如斯”。
两道声音又同时响起,意识过来后,两人又同时笑出声。
“你先说”,少年的声音带着几分缱绻。
“傅如斯,我就是想喊喊你的名字”,她的声音软糯中又带了丝撒娇。
“嗯,我在”。
“傅如斯”。
“在呢”。他不厌其烦,声声有回应。
“傅如斯,明信片我看了”。
随着女孩话音一落,傅如斯的耳垂明显一红,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我想说,6诗诗也很想傅如斯,很想很想”。
女孩坚定的声音一字字砸进了他心里,令他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他禁不住弯了弯唇,顺着内心的想法脱口而出,“那我去找你,好不好?”。
慌乱感爬上心头,6诗诗面色一顿,似乎感受到一阵耳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