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玉,这个妹妹她是见过的。
毕竟是宜贵嫔的妹妹,探亲也是常理,所以长公主与其有过一面之缘。
但那自以为是的小精明,在长公主眼里就太过稚嫩。
区区一介深宅妇人而已。
回头望着房门缓缓关闭时,庆皇那深邃而又忌惮的眼神,长公主突然觉得甚是荒谬。
堂堂庆国之主,会忌惮,乃至于都不敢直面一位深宅妇人!?
这合理吗?
嗯,相当合理。
即便不合理,长公主也必须让它合理。
未曾听闻范县的“科普”,她也只能尽量脑补出一位深宅妇人的能耐。
回到寝宫,茶水都来不及喝上一口就开始写信“哭诉”。
“去,将这封信递交范府的柳夫人,请她作定裁。”
长公主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仿佛是在看向一位死人。
晚秋懂了。
自己此去,很有可能就回不来。
但她是侍女,也是死侍,长公主的话便是绝对……
另一边,正满脸愁容的柳如玉,还在精打细算地打着算盘。
狗东西!
那范县有姥爷撑腰,家里的银子如同流水,老娘滴钱呐!
老娘还想留着给傻儿子娶亲呐!
“夫人,要不然,咱们还是克扣一点吧,不然少爷以后可怎么办?”
一旁的侍女同样愁眉苦脸,夫人斗不过范县,就拿他们下人的工资抵账。
只要稍有不对就克扣工钱,扣得可狠了!
柳如玉哪里听不出来这丫头的小心思。
哼哼唧唧地不满念叨。
她是谁?
范府大院的柳夫人!
试问哪个下人不知道她柳如玉柳夫人的可怕?
扣你工钱你知不知道?
那手下的,老狠了……
正在这边自怨自艾,觉得是范县花钱花太多,随即就有人通报言称长公主派人上门。
“谁!?”
柳如玉的声线都抬高了一个调。
吓的。
宜贵嫔是她老姐,经常跟她讲一些需要避讳之人。
其中,长公主首当其中。
连算盘都顾不上了,直接带着侍女们快步踱出,笑呵呵地接待了晚秋。
晚秋一言不发,只是小心翼翼地将信封亲手交到了柳如玉手上,还深深地鞠了个躬,让柳如玉一阵受宠若惊,连连罢手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