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将
军的遗骸还是葬在边境呢。”
“是的,大人说他要和自己守卫了一生的土地葬在一起,再者,他除了陈将军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亲人了。”
“那你可知道,陈将军的身子最近可还硬朗?”张御医问道,趁她不注意朝苗玉眨了眨眼睛。
“在边境守卫,自然是有风湿骨痛,但都在可忍受的范围内,陈将军每隔一阵子都会找人为他按身子。”
章祯仿佛没瞧着两人的小动作,还是那副认真的语气回答。
“那陈将军现在可爱上了喝酒?”张御医呵呵一笑,“老夫虽然上了年纪,却还记得那个人没别的爱好,就是爱喝酒,尤其是红曲酒,喝起来毫无节制。老夫还记得他娘子可没少从我这医馆买醒酒药回去,每次来都是好一阵骂。”
“在边境,不喝酒如何抵御严寒。”章祯摇了摇头,“大人并没有特别钟爱的酒类,只是喜欢烈性的酒,但最近和红曲酒的次数比往常要多些。”
三人陆陆续续说了好一段话,章祯对他们的问题是有问必答,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牙痒痒的让人挑不出错处。
两人皆是无奈,只好放她一马。
“章祯姑娘在我这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做,除了早晨起身来练武之外,她最多的就是整理整理我的院子,或是在各个房间巡视。但我出门坐诊时,她总是站在我身边,让她离开也不愿意。”
她离开后,张御医解释道。
“她
这么站着也不是个事,我便回来收拾我的书房,她就在这会客室附近晃悠,伙计一来喊我她就跟着出去。”
“真是个负责任的人。”苗玉啧啧称奇。
“那古板也是把陈家人学了个十足十。他们那一家子都没什么幽默,也没什么爱好,还常常自以为是,你瞧瞧,这章祯姑娘都给他养成了个男人家了。”
张御医痛心疾首,他压低了声音。
“你可知陈将军给我的书信里写了什么?这姑娘家家跟随着男人在外出征打仗,现在已经不来月事了!你瞧瞧,他都说不清是什么时候断了的,章祯姑娘自己也不太在意,她说干脆做个男人省事!陈将军怕她身体出什么事,才特意嘱托我给她瞧瞧。”
“章祯姑娘如今才三十有余吧。”
苗玉回想刚刚她的模样,一身腱子肉,看起来英气逼人,又常年在厮杀,恐怕是体脂率过低,精神紧张引起的。
但考虑到她在战场保卫国家,女子的身份必定是诸多不便,有这种想法到也不例外。
“是啊,所以我才想要你们见面,你给他瞧瞧。女孩子家家的这可真是遭罪。”
“她瞧着可不太喜欢我。”
“你再多接触他们几个人就知道了,这些上战场的士兵们能喜欢什么人?上过战场之后啊,他们都和变了人似的,眼里啊,能看得到别人,但除了在战场上一起流血的士兵们,谁还能在他心上?”
看着张御医又是叹息
又是难过,苗玉也觉得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