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吃着饭,开始餐桌上的气氛压抑,陈天雄在东川省见过太多的形形色色的风景,尽管他堪堪二十多岁,可二姨夫一家的高度决定看过更多的山峦。对于陈阳的过往看法没有太多的同情和感叹,是平和心态。如果一個人的起点很低,磨难是最好的礼物,当然毁掉一個人同样是磨难,并非歌颂苦难,人往往回过去,记住的回望往往是痛苦的经历,撕碎自我,粉碎自我,重塑自我才能找到头顶那扇门的钥匙。
陈阳这位远方表弟在陈天雄的眼中而非庸人,从他的言谈来看,聪慧、野心、具有自控力、不会因为外界而自扰,有独特的想法和观点,有目标,有目的。
思路决定出路,格局决定结果。
心小了,鸡毛蒜皮的事是天大的事。心大了,天下大事皆是小事。
远瞻性陈天雄不清楚,看不出,或者说表弟他心有沟壑,不轻易表露。他至少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这些天的相处陈天雄已经见识,陈阳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对社会上的认知有非常宽广的边界。
就像陈阳和潘英杰吵的如此凶,在陈建国眼中,无非是位置不同,少言轻贵。
“这盘牛蛙好吃,就像初恋的味道,让我想起我那位嫁人的初恋。”
气氛组的陈建国能说会道,提供着话题,他大大小小参加不少的聚会,很快把气氛盘活,就连隆妮这样的冰山美人加入聊天。
一场饭下来,只有陈建国心不在焉,血脉的亲情作为大哥见弟弟遭遇困难,心有懊恼和心疼,他看着陈阳长大,没心没肺,陈阳早慧和小姑妈一样,什么都懂,不会逢人就揭露自己的伤疤,只是心头有一些自责,没有承担好大哥保护弟弟的那份情谊。
“走啦!”陈阳挥手告别。
潘英杰缓缓抬手挥别,低头继续看小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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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位置不错,大哥你觉得怎么样?”陈阳指着三层小楼建筑,他们跑了两个小时,走了六个地方,都算满意,位置处于黄金地带,聚客点密集,人流量大,每個时间段都有人来往,只是价格方面,货比三家。
“差不多,差不多能摆二十张圆桌。”陈建国大致比了比。
一栋具有民国特色遗留的建筑,当初是歌舞厅,后来战乱,西津省作为西南方港口城市,也曾被殖民统治过。
这栋建筑曾是“加洛林租界”的黑石公寓写字楼,后来抗战时期,瀛洲从关东入侵沦陷,陈福的三伯那时去的北方抗战,隶属国军。
第二年陈伟(陈福的养父)看到国家沦陷,给大儿子和三儿子准备一筐鸡蛋,让他们参军,不过二人分道扬镳,三儿子参加兔军,大儿子是参加国军,后见到国军腐败,在三儿子的劝说下,大儿子成了安插在国军的间谍,后被国军高层识破,那时兔共联合抗战,国军高层派遣大儿子去当冲锋队的队长,无异于送死,不过大儿子和属下同僚死之前硬生生在鬼子战线上撕开了一道口子,攻下了敌军的炮楼。
时间回到194o年加洛林借道日不落殖民地沿海岸线登6,西南沦陷,兔军分兵西南,陈伟小儿子义无反顾参加兔军,陈伟老爷子不忍心,如果小儿子去了,陈家真断了后,还是老太太拍板,国都没了,哪还有家,小儿子才十二岁,死的时候十四岁。
同年收养十岁的陈福为养子,后来抗战胜利,西津省才结束灰暗的日子,这些建筑从民国都有所保留。
“我觉得可以。”一张普通圆桌大概十八个平方,二十张圆桌大概三百六十个平方,加上还有一楼两個通讯室,差不多一层有四百二十个平方,外面还带一個院子,差不多有二百四十个平方,占地面积更大,这個位置是最满意的,钱的方面陈阳没有压力。
“我们看了几家店铺,这家最大,肯定很贵,咱们开一個饭店,需要这么大吗?”陈建国觉得不划算。
“就这栋,我满意。”陈阳拍案而定。
“我没多少钱。”陈建国的私房钱没多少,把他买了也凑不够。
陈阳脑袋灵光一亮,眼睛贼嘻嘻的瞟向陈天雄和隆妮。
虽然自己一开始不准备让他们俩牵扯自己身上,但二哥一家的权势就是一個定海神针,再大能大过二哥的爷爷,军区高官,别人想动自己是次要的,肯定不会动这家饭店,给老陈家的家人以后的日子上了一道保险。
至于隆妮医术高,免不了一些领导、商贾慕名而来,如果把饭店和她捆绑在一起,隆妮的性格肯定不会收取好处,但有权势的人肯定会来饭店消费,增加营业额,同时自己可以搭上隆妮的人脉。
该不该利用隆妮,陈阳摇摆不定。上次利用她一次,这次已经找上门,虽说我答应三個条件才让她平息怒火,可她这妮子好像缠上我,一次利用也是利用,两次利用也是利用,可我又想离她远一点,该不该让她入股?意味着她和自己纠缠不清。
陈阳既想吃鱼又想得到熊掌,贪欲的心呼之欲出。
“没事,不是有我吗?你这位大厨属于技术入股,给你干股,而且以后饭馆的生意都需要你管理。”
陈阳开始谋划各种未来出现的隐患都逐一排查,一条防御的计划应运而生。
他要彻底让自己实现转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