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殿下,多吃一些,明日又不知几时能用膳。”
二人说着话,就在帐内用膳,张瑾瑜则是让周围宁边等人,去外面端了饭菜,一并在帐内吃。
却不知大营外面,
从西南而来的,竟然有一群道士打扮的人,骑着马匆匆北上,
“慢,躲起来,”
“师傅,又怎么回事?”
领头的中年男子,头戴混元巾,那巾冠方正,线条硬朗,宛如一方沉稳天地,稳稳的压在道士头上,一袭青色道袍,宽大的袍袖随风轻摆,上面竟然用银丝绣着云纹,行走间随风摆动,宛如波浪,仿佛如山川云雾都纳入于一身,腰间更是束着一条黑色腰带,尾端自然下垂,好不飘逸。
前方的火光冲天,人马喧嚣,乃是大军扎营的档口,他作为龙虎山第三十八代弟子,龙虎山的带队长老张天易,什么江湖密事没见过,如今京南乱象扰乱天机,实在是不宜碰触血煞之气,看着身后跟着自己游历的掌门弟子谭良才,不禁摇摇头,要不是自己早知道他不能吃苦,幸好带了许多晚辈众人,多方伺候才到了此处,连约定的时间都过了,还不知如何解释呢。
“哼,要你们快马加鞭赶路,偏偏不听,早些时日到了京城,何必碰上这些血煞之气,”
看似是埋怨,实则也是埋怨自己,好好的事,何必带上他们,要是自己动身,早就在京城客栈吃上好酒了,但是一想到掌门师兄的嘱托,这不得不来啊,师妹还需要上好百年人身养着身子,也不知京城有多少,自己的银子可没带那么多,不过一想忠顺王府那边的交换,想来王府不缺这些。
实在不成,他不介意当一回梁上君子。
“哼,师傅,这话说的不对,京南民乱至今,闹得也不是一时半会,为何不绕点路,从荆南郡走五湖郡,路过晴川郡就到了京城地界,还不是师叔想要看什么民生疾苦,绕道林岳府,走的京南路子,要不是带的干粮充足,怕是死在那里了。”
一群年轻的道士里,有一人鹤立鸡群,生的面容白净,风度翩翩,竟有些道家出尘之意,其余人则是普通道士打扮,唯有他,穿的衣物也是绣了云纹的,
“咳咳,师叔不是也没有料到,朝廷的兵马竟然在一日间就落败了,山间小路虽然难走,但胜在安全,要不然被那些太平教的妖人寻见,你我带着的同门,怕是惨遭他们毒手,”
张天易摇摇头,说得好听是太平教救世人,不过是蛊惑人心之举,江湖上,最为出名的乃是白莲教,不少江湖门派投入麾下做起爪牙,被称之为圣门,而如今,又出来一个太平教,虽然还没有牵扯江湖门派,但是白莲教复出,总归不是个好消息,毕竟名门正派,对此深恶痛绝的,
“行了,谁能想到,京南之地赤地千里,荒无人烟,尸骨遍地宛如炼狱,真的是天下大乱了,”
“那又能如何,朝廷自有法度,前面的大军,看其规模少说也有二十余万,那大梁城下的贼军是做了无用功,死了那么多的人,朝廷援军先一步到了,”
谭良才乃是龙虎山的杰出子弟,出身于官宦世家,从小就跟着掌门修道,礼数上就差了许多,现在不是谈论这些事的时候,去约定地点见面才行,
“少废话,现在抓紧走才行,万一被朝廷斥候盯上,再想走就走不成了,不走官道。”
老道士一打马,就从官道上下了小路,准备绕路而行,毕竟入了中原,没有大山阻隔,四通八达,身后的弟子道士,无奈只得跟随,
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刚下了官道没多久,在就四周,忽然多了许多身影,拦在前头,张天易心中一紧,暗道一声不好,千躲万躲,没想到还是啄了道,赶紧勒紧马匹,朝着前面喊道;
“敢问是朝廷的人吗?”
只见前面的人“咦”了一声,拿出火折子点燃火把,果真如自己想的一般,不是贼军斥候,看样子是一群道士,不过紧要关头,还需要盘问一番,
“你们是何人,”
为的斥候校尉,一脸的怀疑,这么晚的天,还有道士赶路的,
“回军爷,我等是龙虎山的道门子弟,今个是奉掌门之命,去京城寻访贵人,这是度牒文书,”
说着,翻身下马,拿出度牒文书递过去,这样子,可不像是道门天师的风采,瞧得身后那些弟子目瞪口呆,急忙跟着下马,
拦路的京营斥候,接过来照着火光一看,果真是龙虎山的度牒文书,但现在不同以往,京营可是洛云侯为帅,杨将军说,所有南下北上的,在夜间行走的人,全部抓捕,如有私自放走者,斩。
他们都知道杨将军说到做到,即使不怕杨将军,那洛云侯的虎须谁敢触动,所以还回了度牒,扬起手,周围的官兵就围了上来,
“来人啊,绑了押解进军营。”
“是,校尉。”
眼见着官兵拿着绳子围了上来,身后的那些弟子心神一动,手握在剑上,准备动手,却被老道安稳住,笑着道;
“诸位军爷,小道真的是去京城寻贵人的,尔等万不可阻拦,再说,龙虎山的面子,总归是有一些的,”
听着话音,不像是说谎,京城贵人,这一迟疑,老道觉得有戏,就准备掏银子买个过路财,谁知,身后有伍长小声道;
“大人,什么贵人能有大营洛云侯和王爷贵呢,”
这一提醒,校尉恍然大悟,不再犹豫,吩咐道;
“拿人,胆敢反抗就地格杀,”
“是,校尉。”
也不知从哪里围上来一群人,手持弩箭对着此处,顿时老道脸色昏暗,别看他武功极高,但是面对强弩和披甲之士,也只有逃命的份,索性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