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是一张百元纸币。
事后付钱,她把他当成了什么?
男人脸色冷沉,大步往阳台走去,窗户果然开着。
这里楼层高,三楼相当于四楼,她怎么跳下去的?
他有那么恐怖?让她冒死也要逃?
风自窗外吹进来,清凉似水,却无法浇灭男人心头邪火,这女人不但拿一百块钱羞辱他,事后还跳窗逃了一定别让他抓到!
沈柒坐在计程车上泪流不止,司机顺着后视镜看过来,“小姐,你没事吧?”
长的这么好看,浑身湿淋淋的,身上青青紫紫的,哭成这样一看就是遇上事儿了。
“……没事。”
沈柒想笑,眼泪却流得厉害。
赶到的时候,展博因尸体在外暴露半个多月已经腐烂不堪,便急匆匆下葬。
展博的父母默默的站在一边垂泪,旁边有几个人陪着他们。
看着墓碑上那熟悉的灿烂笑容,沈柒心如刀绞。
沈柒跌跌撞撞的冲了过去,一下子跪在了墓碑前,颤抖着抚摸着那熟悉的笑容,泪水无声决堤。δHukμaI。neΤ
展博……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你不是说好,这次回来就跟我一辈子不分开的吗?
你这个大骗子,你明明答应过要保护我一辈子的!
你说过的,这次回来就订婚结婚的……
难道是惩罚昨天她跟人……
展博的母亲上前拍拍沈柒的肩膀,红着眼睛说道:“小七,是我们展家没有这个福气。如果还有下辈子,如果我还有儿子,再娶你进门做我的儿媳妇。”
想起昨晚,又看看墓碑上俊朗的脸,沈柒心中被愧疚卷席,她心痛得指尖蜷缩了两下,想开口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展博的父母以为她伤心过度,叹息一声,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沈柒就那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她手机响了。
声音太吵,她恍惚接起,那边传来了沈茵茵趾高气昂的声音——
“沈柒,你再不回来谈替嫁的事情,我现在就将你那傻子哥哥从家里扔出去!”
……
洗澡后,贺逸宁裹着浴袍在阳台的藤椅上坐下,顺手在茶几上摸了一根烟点上。
贺逸宁微湿的墨垂在额角,暗光下一张俊脸轮廓深邃,俊美矜贵。
他又想起今晚那个女孩,想起那个红艳的胎记,还有被胎记映衬得越白腻的皮肤,在浴室的时候,他察觉她的抗拒,怕太急伤了她,所以吻了她很久。
她抓着他的手臂,惶惶不安的喊了一个名字。
当时他神经已经被烧的混沌,所以如今想来,她喊的是不是他的名字都已经恍惚。
贺逸宁摸出那一百块钱,新版的,已经被水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