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灵怔了一下,面上缓和起来,“丁领卫,你去准备一下,全体撤退!”又回头看了看陈皇后的尸身,叹口气,“将母后的遗体火化了吧!便是活了过来也是无用,这笔帐就记在慕容成的头上。”
楦黑衣领卫喏喏连声,吩咐下去。
却说肖无极出了血灵宫,将凌诗沐安在他的汗血宝马上,自己纵身上马,扬鞭出城而去。
“一剪梅—”凌诗沐回头动了动唇。
“叫我无极。”他笑了笑,丝毫没有放慢马的速度。
“无极。”凌诗沐又将头转回去,很不好意思,“我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回来?你还想回来吗?这里可是虎穴狼窝,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回来,一辈子看不到他们。”
“一辈子看不到他们?那,我们这,算是私奔吗?”私奔,这在古代,好像是很羞耻的一件事,自己身为慕容成的正妃,现在与肖无极一起远走高飞,除了用私奔来解释还能用别的什么词吗?
肖无极收了鞭,将她揽在怀里,马速渐渐缓下来。她长长的睫毛上还眨着晶莹的泪珠,他一愣,她什么时候哭过吗?不禁抬袖轻轻为她拂去,柔声道:“如果是,你不原意吗?”
“我—”凌诗沐哑了语,她不原意吗?好像是很原意的,可她心里总有太多的放不下。
肖无极等了她半晌,凝视着她瘦削的下巴,忧忡的眼神,心痛了一下,脸上却是在笑,“如果你不原意,我只想送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如果你想回到他身边,也可以。”
凌诗沐听出他语气中的无奈,连忙道:“我不是想回王府,可是,我娘,小初,她们还在京城,我担心慕容成,更担心慕容灵会对她们有所不利。”
“丫头,你已是自身难保了。刚出城时你没听到守城官兵说的话了吗?”肖无极嗅着她芬芳的体香,情不自禁地将脸贴近她的脖颈。
“什么话?”凌诗沐刚才一直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也没注意到。
“皇上已经驾崩,慕容成自立储王,只怕天下将乱,京城即日必会封锁。”肖无极说着加了一鞭,马儿腾腾跑起来。
皇上驾崩?慕容成自立储王?凌诗沐着实吃惊,这事也太快了吧,皇上虽对陈皇后念念不忘,但身子骨还算硬朗,难不成真如历史上所说夺权篡位?忽然想起什么,“皇上不也是你爹爹吗?那你爹爹—”
“我对他的印象很淡很淡,我记事后就没有见过面。”肖无极接口道,“不过,他确实是我的亲爹,也是慕容成的亲爹。慕容成,真是太过狠绝啊,居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
他的情绪很剧烈,胸口迅速起伏。
凌诗沐握住他的手,“别伤心了,自古无情帝王家,若是为这些事伤脑子太不值得了,你不是还有我吗?我也是你亲人啊。”
她冰凉、柔弱无骨的小手触到那只常年被刀剑磨得老茧重重的大手,一股辣的电流直击入肖无极的心,本能地反抓住她的手,来回摩挲着。
“无极,我真地想回京一躺,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凌诗沐明知是个麻烦,但她心总是不得安稳。
肖无极见她凄凄怜怜的模样哪里忍心拒绝,调转马头回京而去。
出来时走的是南门,回去他走得是北门。
守城士卫已经接了宫中的情报,倾巢而出,老远便见黑暗中一骑乘风而来。
“什么人?”当下将他们拦住。
“赶路的人。”
“现在京城出了大事,明日清晨再进京!”守城士卫面无表情。
“好的。”肖无极答得利落,一回马,从凌诗沐头上拨下那枝碧簪,在口旁吹了一下,四周立时起了一层青雾,随着他的口风越来越浓。
士卫们全哇哇大叫起来,一面用手去舞,但什么也看不见,不一时全部晕了过去,有不知情的士卫靠近烟雾一步身子都软倒在地。
青雾足足维持了一刻钟,汗血宝马早已将两人带至中书府后门。
凌诗沐才知道这碧簪居然有此功能,不愧是百毒教的镇教之宝了,因为得知了这个秘密心下窃喜,中书府内却传出乒乒乓乓一阵响,有人尖叫有人大喊。
肖无极挟起凌诗沐嗖一下飞到墙头,往内张看时却见有不少禁卫军在府内横冲直撞,将人群全部赶往前厅。
“出了什么事?”凌夫人披着睡发紧张地从小院里出来,凌诗沐刚想大叫被肖无极捂住了口。
禁卫军里有一人道:“先皇驾崩,成王继位,凌府上下全部关押起来!”
凌夫人哭叫道:“我女儿可是成王的妃子啊,成王怎么能将我们关押起来!”
“别问那么多了,走!”
半路杀出的情敌
中书府内乱成一团糟,凌诗沐小脸涨得通红通红,“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肖无极沉声道:“这些天发生的事外人都不知道,还以为你回了成王府。我想,慕容成并不一定有恶意。“
凌诗沐恨恨道:“都这样了还没恶意,无极,能不能救他们?”
肖无极没说话,只是看着。
后“成王有令,凌府一应人等关在京牢,膳食不得有少,不得有任何伤害!”
凌诗沐不解,肖无极揽住她的腰附耳道:“现在不宜出面。我们先到边疆暂避,待国内阵势定下来再作区处好么?”
凌诗沐咬紧牙关默许。
楦两人骑马出城,凌诗沐又饿又累,倒在肖无极怀中睡去,肖无极怕惊忧了她的睡眠,舍弃了小路将马驱到官道上平稳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