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石屹道人目的明確:「我?不管岑靖和岑望的恩怨糾葛,我?只要太墟宗如今無恙。」
言外之?意不外乎,他並不希望太墟宗趟這趟渾水。
其餘三名長老?聞言一言未發。
唯有秦胥在短暫的沉默後,看向岑望與秦黛黛:「岑靖臨近飛升,加上神玄宮與其他宗門的修者,便是我?助你?們,也?不一定他的對手。」
秦黛黛心知秦胥說得對,她只是不甘,不甘當初只因一個「秦氏族人」的卜卦,母親及數百名太墟宗修士、百姓便要無辜傷亡;也?不甘自己身有鳳羽,卻修為?低微,無法將鳳羽中的萬千靈力發揮至極致……
鳳羽。
秦黛黛突然想到什麼,長睫一顫,抬起頭來,看了?眼身側的岑望:「有一人,或許能對付他。」
岑望迎上她的目光,幾乎立刻了?然她的言外意,二人頗為?默契道:「辛夷女君。」
此話一出,幾名長老?大?驚失色:「神女如今還活著?」
岑望靜默,轉眸定定看了?身側的女子片刻,第一次於人前將那些掩藏於識海深處的記憶生生掘出。
神玄宮主峰之?下,那座曾一夕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宮殿,如今早已爬滿了?綠藤與鎖鏈。
數十條粗重的鎖鏈,刺穿了?絕美女子的四肢,不斷汲取著她所剩無多的靈力,滋養著一方土地?。
「相傳神玄宮受天道庇護,靈力才?會比修界其他地?方更?為?精純……」蓮心長老?不忍地?呢喃。
可誰知,這一切不過是因啃噬著一個女子的肉身。
岑望平靜地?收起記憶,轉身便望見秦黛黛看向自己的目光,隱隱藏著肉眼可見的擔憂。
他不覺揚起唇角:「無事。」
秦黛黛抿緊了?唇,嗯了?一聲,嗓音微啞。
善淵長老?年歲最長,在修界也?算是德高望重,他看著眼前男女,沉默許久,終輕嘆一聲:「今日我?修書一封,命羅清送與周遭各宗門,闡明實情。至於信與不信,幫與不幫,便聽天由命了?。」
秦黛黛看向善淵長老?,感激道:「多謝長老?。」
善淵長老?搖搖頭。
秦胥似也?未曾想岑靖竟會冷血至此,凝眉細思片刻,看向岑望:「如今只有三日,你?的身體還未曾恢復,救出女君的機會渺茫……」
他的話還未說完,堂外修衛倏地?道:「宗主,千山玉京樓樓主送來此物,說是給少宗主的誕辰之?禮。」
秦黛黛困惑,她的誕辰在二十日後,花辭青如今送來禮物作甚?
思索間?,修衛已將禮物呈上。
那是一個極為?精緻的水紋冰玉匣,周遭散發著幽藍的寒霧。
秦黛黛打開玉匣,一枚懸浮於半空的水靈丹幽幽旋轉著,表面如水鏡,仍泛著點點漣漪,其散發的寒香,只令人嗅著便覺寒氣?入骨,丹田冰封。
她不覺封了?丹田,抵禦寒氣?。
「蓮池之?水所煉化的靈丹,能愈百傷。」丹修的善淵長老?見多識廣,轉頭看了?眼自家宗主,「看來玉京樓樓主對宗內發生之?事,一清二楚。」
置身三界外的千山,也?不像傳聞中一般,全然不理三界之?事。
最起碼,太墟宗內,定有樓中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