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该怎么办才好。
“好好休息。”柳颜欢拍了拍裴鸢的脑袋,似是在哄冬娘一般,“等放年假了,我们一起去庄子里生活一段时间,好不好?”
裴鸢欣喜地应声。
在柳颜欢的催促下,裴鸢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痛苦和寒冷瞬间打破了他所有的防线,哪怕强忍着,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他的祖母永远地离开了。
那些痛苦缓缓缠绕住他的脖子,让他的呼吸一点点变得缓慢粗重,他像只脱了水的鱼,几乎不能呼吸。
在彻底闭气之前,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柳颜欢冲他盈盈一笑的画面,忽然间,神似乎又将呼吸的能力还给了他。
裴鸢大喘着气,浑身的力气都消失了一般躺在地上。意识已经变得模糊,在“去死”和“还不能就这么死”之间徘徊,而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钱氏忙完了府上的事情时,柳颜欢来辞行。她很是不舍,明知道她和裴鸢的关系,他们才是一对夫妻,可因为洛氏造的孽,不得不分开。
“还好你那小院离镇国公府不远,日后想冬娘了,你就来!”
可彼此都知道,柳颜欢现在是和离之身,镇国公府上还有裴鸢这个未婚男子在,她若是来得勤了,对彼此的名声都不好。
“嗯嗯。”柳颜欢满口应下,然后和钱氏挥手告别。“伯母,您多关照下裴鸢,我怕他在人前装没事,人后就。。。。。。”
柳颜欢知道他这个人有点极端,尤其是他从小就生活在父母忽视的环境下,他和祖母的情谊一定非比寻常。
“别担心,我会看好他的。”
送走了柳颜欢,钱氏便去了裴鸢的屋子一趟,她听下人说裴鸢睡了便不作打扰,可一想到柳颜欢说的话,决定瞧瞧看一眼人再走。
推门进去,钱氏吓了一跳。裴鸢躺在地上,手边是一把短刃,身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屋子里的连个炭盆都没点,整间屋子像个冰窖。
“来人!快来人!”钱氏惊叫着。
下人们手忙脚乱地将人扶上床,又请了府医过来。
林府医给裴鸢把了脉,开了药,将他腿上的伤包扎好,一通忙活下来都到了子夜。
“世子爷现在正在热,晚上让人给他多换几次头巾,明日退了烧就好了。只是世子爷是心病,已经出现自残的行为了,可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实在无能为力。”府医叹了口气,他也算是看着裴鸢长大的人,没想到看着熟悉的人一个个离开人世,不免生出一种悲凉感。
钱氏拿帕子掩了掩眼角的泪,“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林大夫,您告诉我要怎么做,我一定好好配合为鸢儿治病!”
府医叹息地摇摇头,“老夫一辈子只治过皮外伤,这心病,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钱氏闻言,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落。她两手合十看着窗外的天,神情祈求:“老天爷,我的丈夫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让我的儿子也这么可怜?”
老天不公啊!老天不公,那些坏人都得不到应有的惩罚,可她的丈夫和孩子,为什么要遭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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