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推开辛德瑞拉的大门,已经到了打烊时分。
“抱歉,我们准备休息,现在已经不接单了哦。”辛姐正在整理今天没用完的奶茶余料,头也不抬。
“是我。”
“诶?你不是去给同学过生日了?”为了参加秦昕然的生日派对,林初请了半天假。
辛姐抬起头:“啊!”看见林初身后的徐嘉年,先是吓了一跳,很快看清他的长相,眼神一亮,“这位是——”
辛姐一脸八卦地拖长语调。
林初轻轻咳嗽了声:“这是我同学。”想起往日辛姐对徐嘉年的好奇,顿了顿,补充,“他姓徐。”
辛姐瞬间瞪大了眼睛。
她上上下下打量徐嘉年好一会儿,又扭头去看林初,最后猛地一拍脑袋:“哎呦你瞧我这记性,家里燃气忘记关了!不说了不说了,我先走了,剩下的你帮我随便收拾一下吧!”
辛姐说完,立刻抓起包包出门。
临走前没忘记给林初一个“你可真行啊!”的鼓励眼神。
“……”林初。
辛姐溜得太快,根本来不及抓住人,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店里只剩下她和徐嘉年。
全程听见了她们的对话,他没说什么,只是靠在吧台上,掀起眼皮,懒懒看了她一眼。
目光似笑非笑、耐人寻味。
林初垂下眼睫,装作没看见徐嘉年眸中的戏谑:“要喝点什么吗?”
“和以前一样。”
他很随意地啧了声。
“好。”
林初很快做好一杯柠檬水,封上盖推过去:“谢谢。”
说完先前被他打断的道谢,她抿唇,又轻声:“其实你不用安慰我。”
林初原本没想到徐嘉年会那么问。
他这样的人,天之骄子、众星捧月,向来只会被争相追逐,根本无需考虑别人的心情。
就像在秦昕然的生日派对上,哪怕当着满别墅的同学听见了弹琴庆生的暗示,他也仍旧无动于衷。
但有的时候。
林初又觉得徐嘉年似乎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散漫任性,对所有人都漠不关心,一副全然不在意的疏离模样。
比如那个晚归的夜,小巷里她身后时断时续的脚步声。
又比如半个小时前,晚风中他看似随意问出的那句话。
漫不经心的语气,嗓音很哑,噙着一贯懒散轻慢的笑意。
衬得那点为她着想的考虑也带上了几分玩笑般的无所谓,更加体贴周全。
“没什么的。”
不过林初确实没把路明山放在心上,“那种人不值得我难受。”
从路明山选择抛下她和母亲开始。
她和他之间早就没有所谓的父女情分了。
话已至此,林初想起徐嘉年先前的误会,决定多解释几句:“还有——”
“嗯。”
她刚说了两个字,徐嘉年敲了下吧台,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没那么想。”
“就算真的有什么想法。”
他放下手里的柠檬水,垂下眼,倏忽扯了扯嘴角,“你只会拿刀去捅你那个所谓的父亲。”
林初顺着他的动作低头。
目光掠过他手臂上那道被她用钥匙划出的深刻伤疤:“……”一时间无法反驳。
说起来,徐嘉年也见过她鲜为人知的一面。
在人前,她从来都是安静柔和的,永远不会露出半点尖锐。
明明在私高,他们是看上去天差地别、毫不相关,永远不可能有任何联系的存在。
却又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
阴差阳错,或者步步算计地走到了现在的境地。
林初想到这里,再开口时,语气也随意了些:“你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