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退了几步远离军雌:“我看出来了,你的确在拖延时间。”
艾克赛尔沉默。
“因为吃了你太多蛋糕?因为这艘船不允许雄虫随意进出?因为我延误了你们回主星的时间?因为我拒绝了你的求婚?”
见雌虫表情僵硬,西泽自以为猜中,他嫌麻烦地啧了声——勉强看在这是艾克赛尔第一次求婚失败的份上,他再退一步,于是说道:“当时没有一只虫看见,你要介意019我也可以清除它这部分数据。”
“……不用清除。”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西泽实在不解,艾克赛尔阻止他离开有好处吗?他想不出来。他既不是主星悬赏名单里的罪犯,也不是主星某位权贵流落在外的可怜小雄子——毕竟他再不想承认他也的确是老雌虫的儿子。
艾克赛尔留住他没有任何意义,还极有可能为他浪费那么多资源和星币。
若说求偶……他拒绝了艾克赛尔的求婚,意味着婚礼不可能举行。
哪场婚礼是雄虫被雌虫绑着举行的?不可能嘛,闻所未闻啊!主星雄虫无法拒绝军雌的重要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家族被军雌压迫,一个是主星有明确法律规定。
他又不是主星虫,他的家族又不受艾克赛尔压迫,他完全不符合被强迫的种种特征啊,更何况艾克赛尔也不会强迫他啊,这三观挺正一军雌。
西泽佩服自己脑袋转得还挺快。
总之。
艾克赛尔拖着他更不能去找其他雄虫了啊?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他想不通。他看着逐步靠近的艾克赛尔,莫名心里发毛,他命令道:“你站住!”
——雌虫并没有听他的话。不仅如此,西泽还注意到雌虫的眼睛更红了。
西泽:?!
啥,啥啊!你这是被我激怒了还是被我骂爽了啊!
刚在心里想过‘艾克赛尔听他话所以不会强迫他’,这下直接打脸,小雄虫气得要命。
他也不往后退了,干脆几步上前,才不畏惧一身肌肉、好像一拳就能将他浑身骨头打散的军雌。
“……我不能放您走,西泽少爷。”
军雌低沉的嗓音响起:“抱歉。”
随着话音落下,西泽瞪圆的金眸骤然失去神采,他身体一软,被一双预谋已久的臂弯揽进怀中。
西泽醒来时整个虫都震惊了——
艾克赛尔是去当军雌的吧?这操作跟以破坏规则为生的星际海盗有什么区别?!
至少星际海盗还坏得纯粹、坏得毫不掩饰,艾克赛尔简直虫面兽心!!
他可没有随随便便晕倒的毛病,唯一解释只能是艾克赛尔在房间动了手脚,仗着军雌强悍的身体不受影响。
不等他恐惧艾克赛尔隐藏的阴谋,他转头就看见跪在床边的黑发军雌,以及床边摆满的……某种道具。
一开始他还没认出来,就看见手铐、铁鞭什么的,等他看见xx材质的xx和xx……
西泽:?!
西泽的思想自动给它们打上了马赛克,于是看起来奇怪的东西更奇怪了。
他现在只是个蜕变期雄虫啊!接触这些会不会太早了!
明明是他被虫算计,军雌嗓音却痛苦得像是身体被割裂:“您怎样惩罚我都可以,抵达主星前的一切事务我已全权交由三个副官处理,进取号有最先进的治疗舱,我确保您的惩罚不会被第三只虫知晓。”
西泽半天没反应过来。
现在的情况是——艾克赛尔强行将我留下,目的是为了让我把这些道具用在他身上?!嘴上说着‘惩罚’其实……其实也太迫不及待了吧,还主动提到治疗舱的事。
目光再度触及那些形状诡异的道具,小雄子立马撤走视线,并用双手捂住眼睛,呼吸急促,面部染上绯红。
不是,不对。艾克赛尔前世可没有这种癖好啊!主星军团也太炸裂了吧,完成几个任务就能把虫变得这么破廉耻?!
“……”
落入军雌眼中,却是小雄子气得连看不想看他,整个虫都要气坏了一般轻轻颤抖着。
军雌紧紧握着拳头,力道几乎将他指骨弄断,想到小雄虫惊恐或厌恶的眼神,他眸子暗了暗:“西泽……”
“你不用说了!”
西泽唯恐他青天白日就不知羞耻地说出这些道具的使用方法,恶狠狠地甩开手,露出红透了的眼眶:“我不会这样做的!你,你你你别想了!”
艾克赛尔愣住了,他怔怔望着好像没有真正生他气的小雄子,手一松。鲜血顺着指尖没入地毯中,灼烧出几个洞。
西泽脸颊烫得要命。
——这军雌才多大啊就成天惦记跟雄虫玩这个了?捏捏扭扭不敢跟他说实话,还用这么……下作的手段!真是完全长歪了!军事学院只教能力不教三观么?!一只三观不正却强大的军雌,比没有能力的军雌还需要接受教育好么!
想到前世那只只敢在床上小小勉强他的雌虫,再看眼前这只……刚成熟没多久竟老想找雄虫玩虐待游戏的军雌,西泽深感压力山大。
还好是找了他,要是找了巴伦星那群贵族雄虫不得把你告成傻子啊?怎么一点常识都没有呢?
不过,看着军雌一副自身也不好受的模样,西泽决定言语和缓一些,不要把虫骂得一无是处,要把虫扶入正轨。
小雄子坐起身,眼睛绝不往这堆东西上看,声线因极度惊吓有些不稳:“你……你站起来,这些东西都收了。”
他总算明白艾克赛尔干嘛不放他走也不说原因,不是不肯,是不敢。知道实情后,没了危机感,西泽又觉得话语权攥在手中,自发有了上位者尊贵又不失怜悯之心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