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顾凉端着的茶盏抖三抖,一大半茶水都泼在了地上。
她立即起身诧异地看向堂外,“出什么事了!什么东西倒了?!”
玉壶不安地揉搓着指尖,拦下顾凉说:“可能是演武场的动静,小姐不知道,经常会这样的。”
“小姐先在这儿等等,属下去看看,马上回来。”
玉壶找了个借口先溜走了,府上的动静让她有些不安,还是决定先一步找裴聿,把事情简单解释一下。
可却只在廊下遇见了齐桁他们,还有去喊人的下人。
“王爷呢!”
戌十一累得咽着口水说:“刚听见永宁郡主来了,主子就没影了,估计是抄近路去了吧。”
玉壶离开没多久,在院内无聊闲逛地顾凉,就听见外院传来脚步声。
裴聿面无表情从月门走了进来,顾凉笑逐颜开,立即迎了过去。
“裴聿!”
“我不会退亲的。”
二人同时开口,顾凉走进才现裴聿灰头土脸,眸色阴鸷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痛苦,像即将失去伴侣的孤狼。
顾凉当即愣住了,“……你怎么了?”
她扫视了裴聿一番,视线落在他草率包裹着的手,布巾已经被血渗透。
顾凉脸色当即绷紧了,拉着他的胳膊语气强硬:“过来!”
她强行拽着裴聿进了堂屋。
裴聿没有张口,目光一直注视着顾凉,眼中各种情绪糅杂,最终慢慢沉淀在执拗的偏执下。
他语气不容置喙,冷冰冰的垂眸看着顾凉,说道:
“你别耍花招,不管怎样本王都不会退婚的。”
顾凉头也不抬地解着绑带,以一样的口吻回答道:“你先闭嘴。别逼我动手。”
裴聿心尖一痛,浑身都冷了。
顾凉果然是急不可耐前来退婚的,她为了裴荀竟然不惜跟他动手?
裴聿口中腥甜,胸口闷得疼。
顾凉一言不用水冲洗了裴聿手背上的砂砾,取出绢帕重新替他裹好了伤口。
这时她才抬眸看向裴聿,不过这时她已经冷静地推测出了大概。
“裴荀今天去尚书府找我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了?”
裴聿脸色没有改变,但眼底波动的神色还是证实了顾凉的猜测。
怪不得做糕点的时候,玉壶和凤箫刚开始的态度那么奇怪,事后又那么积极殷勤地领她过来。
失神间,裴聿以一种极强硬的姿态,单手遏住了顾凉的脸。
逼着她抬了头,语调低沉地逐字跟她重复:“你不用做任何试探,因为不管怎样,这次的婚本王都不会退。”
“当初本王给过你退路,既然你没有抓住,那现在一切本王说了算。”
“裴荀……本王会让他知道,挖本王的墙角,是个什么下场。”
顾凉看着狠的裴聿,心跳快得遏制不住,眸色亮得惊人。
吃醋护食的孤狼皇叔,任谁都把持不住。
“不然你听一听我的解释?”顾凉试探着问。
裴聿冷着脸收手转身,态度冷淡至极,“不必,你乖乖回去待嫁就好。”
顾凉笑容不改,自顾自地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回答裴荀的道歉的吗?”
裴聿被刺激的脖颈上青筋都冒了出来,离失控边缘只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