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看到徐希一脸‘我被狗到了’的神色,轻哼。
徐希上前,试探的问询,“陛下,您生臣的气了?”
“朕有何可气?难不成气你不务正业,学艺不精,还娶了个学艺不精的?”嬴政睨她。
这是点她呢。徐希又凑上前些,“陛下,臣虽学艺不精,您就说,想要现在的臣,还是会算命炼丹忽悠陛下的臣?”
嬴政垂眸凝视着她不语。
徐希继续上前,“陛下,臣要是老老实实学道法,如今就是给陛下用经血炼丹毒的陛下身体虚弱,忽悠陛下带上三千童男童女和三十船物资出海寻求仙药,逃出海外,在海外建国的齐王建。”
嬴政神色难看,剑眉微皱,看她神情笃定,半晌后,方出声,“朕信。”
徐希这才抿嘴笑起来,“所以,还是臣如今这样治地强民,富国强国一个顶仨的有用吧。”
嬴政看她自吹,泼她冷水,“如此就能掩盖你学艺不精的问题?”
徐希张嘴,简直气笑了,“陛下,许负相术精湛,算出大秦只剩四载,您信吗?”
嬴政不信,但许负绝不敢以此欺瞒他。徐希算出扶苏自戕而亡,算出胡亥天生不祥,算出他去年乃有大劫,迹象太多了。还有公孙萚。他不得不信。
“那福卿就算算,四年后,是哪位颠覆了大秦江山,摘了朕的桃子。”
徐希能算,又怎么会反对许负入宫为官。算一两个就得了,要给她见了一众公子王女,算出他们都已经无了,再见到老刘氓。。。。。。。。。
“陛下如今身体强健,咱大秦百业待兴,粮食人口直线增长,武德充沛。上有陛下文治武功,下有能臣良相辅佐,没有人能颠覆大秦!”
嬴政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长,“那你又为何对那景驹出手?”
徐希磕巴的否认,“臣。。。。。。臣没有啊!”
“张良那搅屎棍不是你让去的?”嬴政可不信以她的心计不是未雨绸缪。
“公孙萚善妒,我与那张良多年未曾联络。”徐希矢口否认。
嬴政不听她扯,一锤定音,“许负,朕留定了。”
徐希心道,许负才是搅屎棍,叫她相看过后,势必搅合的咸阳纷乱。
“陛下留许负,上行下效,不知道会多出多少相术八卦一类的事故。”
嬴政目光瞥着她,“福卿自己也通道法,公孙萚更是阴阳家,你又非嫉妒贤能之人,却阻扰朕留用许负。摘了大秦桃子的人。。。。。。就在咸阳?”
徐希抹了把脸,“陛下,您怎么就肯定许负算的就是真的?”
“我命由我不由天。算命只能提前防范,并非定性人生。”嬴政声音沉冷有力。
“那为什么要放出臣只剩四年活头的信儿?”徐希幽幽道。
“难道要放出朕只余四载?”嬴政瞪她。
徐希缩了下脖子,默不作声了。
许负上午被封为相
师(),下午徐希就面色不虞的从王宫出来。这讯息很快让几方等待消息的心生喜意。
陛下也意识到了徐福势大¤[((),这许负被陛下亲自授官,就是在分权徐福。”陈义脸上都是喜色。
公输琦眼中也带着笑意,“咱们这位陛下可不是昏君,否则之前也不会留用陆贾。”
“可许负终究不是我儒学之人。”公输芸可惜。
公输琦皱眉,不赞同的瞥过去一眼。
陈义立即道,“徐福针对的不止儒学,诸子百家哪个没有被她批判,如今徐学逐渐势大,徐福在朝中一手遮天,她的那些学生在各郡县传扬学说,学堂里的启蒙书籍全都要插手,说不准哪天来个罢黜百家,独尊徐学。”
这话让众人脸色骤变,这也是他们一直怕的走向。如今出来个许负,不论是哪家的,只要把徐福压下去,就对他们有利。
他们儒学一派是人最多的,没了徐福,自然是他们势大。
淳于越此时也和一众弟子坐在书舍内等着消息。
赵青快步进来,“老师,雕漆氏、孙氏、颜氏、孟氏他们都已接到信,颜夫子和孟夫子当场应承,孙夫子和宓夫子说会考虑。”
淳于越不意外的点头,孙皆、宓无邪与他一向不和,二人携弟子来咸阳之后从不与他相交。
不时,淳于礼和淳于善兄弟也匆匆赶来,拱手见礼,“父亲,信已全部送到。”
淳于越应声,让二人入座,“我已年迈,恐无多少时日,学派之争已是有心无力,如今形势所迫,儒学若想兴盛,唯有拉下徐福。”
赵青惊诧,“老师?”
其他弟子也精神一震,自从徐福得势,他们每每屈服,近年因为改法之事,老师对徐福也格外宽和,如今因为一个许负,突然激进,顿时士气大涨。
淳于越看着一众弟子雀跃之态,有些欣慰,“陆贾此人,能言善辩,且力倡儒学。我虽年迈,他却与徐福同年所出,有许负伴驾襄助,纵是徐福亦讨不到好。徐学力压百家之势不长了。”
“老师可有什么消息?”赵青忙问。
淳于越扬起唇角,笃定道,“我若能再活四载,徐福必走在我前头。”
“此事当真?”赵青诸人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