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个备胎。”徐希说着拿了信纸,写了几个字,又撕掉了。
“备胎?”公孙萚听音猜意,立马想到了人选。
“冯去疾。”姒染、秦俪几人异口同声。
冯去疾如今成了学宫祭酒,虽然学识上看来更有分量,但身边门客走了大半,有些转去了儿子冯劫那里,不愿意跟冯劫的参加了选官考核,剩余几人和他一起入了学宫。
王绾中暑的消息,他听说了一耳朵,和两个门客说了几句,就放下了,左右与他已无干系。
但冯去疾万万没想到,大半夜,徐希会趴在床榻边,把他摇晃醒。
他吓的一个激灵坐起来,“谁?”
“我。”徐希回他。
冯老夫人黑着脸补充,“是徐福。”
徐希吹亮火折子,点了气死风灯放在床头高几上。
冯去疾拍了拍胸口,愤愤的长出口气,“徐福,你搞什么?”
徐希搬了个春凳坐过来,笑眯眯道,“先生,王绾若退下来,你还想不想做丞相?”
冯去疾老脸狰狞,“我做丞相?你当初劝我退位,现在又想让我上位!?”
徐希笑容有些讪然,“当初不是您自己也想退吗,我正好顺坡下驴。”
她可真有气人的本事,比他儿子女儿孙子加起来都强!冯去疾脸色发绿,鼻孔出气,“你有本领你去上,别拉扯我!”
“那我去找淳于越?”徐希一脸无辜的询问。
又自问自答,“淳于越学富五车,计谋匮乏少见,让他升任丞相?陛下都不会同意。”
冯去疾瞪着她两眼喷火,“你怎么不去找冯劫?”
徐希嘶了口气,摸着下巴琢磨,“也不是不行,他升任丞相后,监察御史令的位子就空出来了,我的人正好上位。以冯劫的性情和他的政务能力,不出半年就能弹劾掉他。”
冯去疾:“。。。。。。”
冯老夫人也甩他一个冷眼,自己儿子能力在哪还不清楚,非要把他的官位也撺掇掉。但她对老头子再做丞相也不是很支持,“少丞相是恐自己升不上去,让我家老头子顶上?”
“老夫人英明。”徐希笑着拱手。
冯去疾不想顶上,高傲的哼了声,“老夫现在学宫挺好,年轻求学时的豪情壮志不只是出仕,连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都著书立学了,老夫也有想法。”
再说,还不一定能顶得上,顶得上也总有种不是自己的感觉,他何必费力不讨好!
“先生保持这个想法,⑴夫君子之行,静以养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您有大贤大儒的范儿了。”徐希立马给他吹嘘。
冯去疾听这话,皱着眉睨她,拆穿道,“你是想让我给你举荐吧?”
“举贤不避亲,先生也可举荐冯劫。”徐希微笑。
冯去疾哼了哼,“以你之功绩,又有陛下宠信,升任丞相不是难事。”
“这不绊脚石太多了吗,我怕栽个跟头。我喜欢一帆风顺。”徐希嘿嘿笑。
冯老夫人给老头子使眼色,此时卖徐福个大人情,儿子那个不会拐弯的以后还能得用。她之前搞红薯,今年又搞棉花,陛下只会更宠信她。儿子和那些朝臣都盯着她几年,不也没找到什么违律之事!
冯去疾看徐希尚且透着青涩的脸,两眼清澈单纯,期待希冀的望着他,像个好学的小辈来寻求老辈帮助,虽然知道是伪作,也免不了心下动容。
“既你大半夜跑到我这来求,我就帮你说两句好话。”
徐希担忧的问,“我若升不上去呢?”
“你不会先代丞相,缓转一下。”冯去疾皱眉喝道。
徐希大喜,朝他连连拱手,“多谢先生教我。”
冯去疾摆手让她赶紧走。
徐希临走还不忘朝冯老夫人拱手,“老夫人,您之眼光犀利,您之聪慧敏锐,希佩服之至,若您能出仕,必是良臣能臣。不知您对教导学子为人师可有兴致?”
“我。。。。。。我吗?”冯老夫人愣了下。
“对。您学识也并不差,教导学子足以。宰相门前七品官,您与先生夫妻多年,自身必然不差才与先生结了婚契,晚年若能教导学子出仕,亦能青史留名。”徐希真诚道。
冯去疾预感不好,“徐福?”
徐希笑着说,“先生夫妻二人皆传道受业解惑,教授弟子出仕,后世之史,定尊冯家传世美名,后辈即便造反,也能得一句先祖夫妇皆贤才,可能过不下去才造反。”
冯去疾惊愕,怒指着她,“徐福!!你给老夫滚出去!”
“老夫人,我会再来寻您的。”徐福朝冯老夫人一拱手,转身快速潜出府去。
冯去疾喘着气怒喝,“什么话都敢说,简直。。。。。。”
冯老夫人觉得徐希说的还真有道理,“是大胆了点。”
冯去疾坐着气了半天,继续躺下睡。
他喜好晚上在房中放置冰缸,驱散夜间门暑气,能睡个好觉,白日精气神好,这是和渚道子学的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