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这个老东西包庇要害死大家的恶鬼,要致我们于死地。她自己活够本了要拉我们全村陪葬!你们还要妇人之仁吗?要是护村大阵消失,你们爹妈、媳妇孩子全都得死!现在不找出那个恶鬼,所有人全都得死!”
一声声咆哮撕心裂肺,很快一根牛鞭就递到络腮胡眼皮底,他操起牛鞭,眼里布满血丝。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到底在哪里!”
婆婆没有开口,而是视死如归的合上双眼。
*
气喘吁吁的曲沉右眼皮忽然一跳,他没有在意,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剧烈运动后极跳动的心脏,接着毫不犹豫的朝即将到达的村口奔去。
“砰——”什么东西擦过他的身侧,落在旁边的树干上,曲沉定睛一看,树干上出现了个清晰的弹孔。
他瞬间停止了动作,飞转过身,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他的心脏。
“东西在哪?”温江举着墙,冷声问。一个黑影从后面缓缓走进,与他并排而立,正是满头银的孤奎。
“你为什么要帮他,我们不是队友吗?你在特案组八年了,为什么突然背叛组织。”曲沉质问。
“恢复记忆了?”温江一挑眉,伪装的温和假面已经消失,暴露出精致冷漠的内核。
“是的。”曲沉尽量让自己声音显得平和,“我们做了四年的队友,一起出过大大小小几十桩案子。在我心中你是温柔可靠的前辈,我不相信你会突然背叛组织,是不是有什么内情?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其中肯定有误会。”
温江低下头嗤笑一声,举着枪的手毫不动摇:“你怎么想到用这么可笑的话术应付我?去年,咱们特案组是一起做进修培训的,你说这话想达到什么效果,我一清二楚。”
曲沉心底一沉,面上不露痕迹。
温江推了推金丝边眼镜,眼镜下是看玩物般的戏谑眼神。
他勾起嘴角漫不经心地开口:“别想着使什么小伎俩,也别用什么怀柔政策,对我都不起作用。实话告诉你吧,我早就叛变了,这几个月来特案组接连受挫,其中大部分都是我的手笔呢。就连你跟夏若忻这次卧底行动失败,也是我泄的密。”
一想到夏若忻的死,曲沉放在身侧的拳头不由握紧。在特案组中他与夏若忻的关系最为亲密,两人出生入死数年,都将彼此视为最可信可靠的存在,他们早已是过命的交情。
他没想到夏若忻会死,更没想到夏若忻的死与自己的另一个队友有关。
“为什么这么做?”曲沉咬牙问。
“呵呵呵,想知道的话,下去地府问阎王爷吧!”温江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就在此时,一道红影掠过,飞快打偏温江的手,曲沉也利落的往反方向闪避,躲过那颗致命的子弹。
在旁边一只默不作声的孤奎终于张嘴了。
“孤君亦啊孤君亦,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既然是你先使手段偷我东西,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孤奎就起手掐决,一瞬间狂风大作,一缕缕黑气往孤奎的指尖聚集,很快就变成了一团浓黑可怖的黑雾。
黑雾中传来阵阵啼哭声,那是惨死在他手中的女婴出来的哀鸣。
曲沉这边也凶险万分。
他飞快地跑往树木密集的地方,借用大树做掩体,躲避温江的进攻。他一边闪躲,一边朝孤奎的方位挪动。
温江的格斗水平不高,就算利用疾的能力,也打不过曲沉。于是,他一边射击,一边注意着地上有没有趁手的树枝,打算用疾的能力给曲沉一棍子。
孤奎这边,他指间的黑雾哭声愈尖锐刺耳,其中有无数忽明忽暗的红点,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双双眼睛,正鬼魅般的眨动着。
黑雾凝聚的很快,孤奎朝孤君亦一指,黑雾就听话的顺着引导缠了上去。孤君亦没有贸然动手回击,而是化为一缕红雾,闪避着黑雾的攻击。 半空中黑雾追逐红雾,地上温江追逐曲沉,人鬼之间两两风筝,居然还井然有序。
孤奎两指翻飞,加大了施法力度,黑雾以肉眼可见的度变得更加庞大,宛如一张深渊大口,只要追上红雾,便能将他一口吞掉。
与此同时,黑雾追击的度也更快,在一个拐弯的空档,它终于追上了红雾,然后迅覆盖上去,要将红雾吸纳成为自己的力量。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有一团淡淡的金光,笼罩在红雾四周,将它保护的滴水不漏。
孤奎一脸不敢置信,红雾落地化为人形。孤君亦撩开宽大的袖摆,露出手腕上挂着的一串铜钱。
“这、这是孤正言的?”孤奎不确定的问。
“没错。”孤君亦丝毫不卖关子。
孤奎脸上扭曲了一阵:“你以为有他护着你就没事了?我今天一定要弄死你。”
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一滴血涂抹在眉心,随后掐决,眉心血泛起金光。四面八方的黑气争先恐后的聚集起来,皆数顺着眉心血,被孤奎吸纳进了身体内,一瞬间他身上黑气达到了顶峰。
忽然,挪到孤奎附近一棵树边的曲沉猛地往前一扑,强行打断施法。
“额啊!”孤奎被曲沉扑倒在地,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好!好!好!好得很。”孤奎一脚踹开曲沉,抹掉嘴角鲜血,眼眸中满是疯狂。他狠的大吼一声,随后用食指强行破开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