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山碰了颗不软不硬的钉子,也没发作,说起今晚温先生宴请他的目的。
“温小姐刚回国,她初出茅庐,在国内没有像样的工作经验,需要有个扎实的工作履历给她背书,她看上了我们跟盛大合作的这个游戏项目,刚才你妈也跟我说了,温夫人今晚来家里做客,也是为了温小姐的工作来的。”
温家双管齐下施压,傅家不卖也得卖这个人情。
傅晏寒冷嘲,“他们今天看上主画师一职,我们就要双手奉上,明天他们看上我,你们是不是也给我绑个蝴蝶结,八抬大轿抬过去?”
傅淮山:“……”
邓芸华:“……”
夫妻俩面面相觑,邓芸华皱眉,“你浑说什么呢,我们傅家的人能是他们想要就要得起的?”
傅晏寒打蛇随棍上,立即说:“那您可要记好您现在说的话,傅家的人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觊觎的。”
邓芸华:“……”
莫名的,她总感觉大儿子在给她下套,可一时又没想起来哪里不对劲。
傅淮山捧过醒酒汤喝了两口,“温先生空降盛州,这段时间各家公司都开始面临审查,给出一个主画师的职位,能换来公司片刻的安宁,也是好事。”
“他这么明目张胆索取回报,就不怕跟上一位一样,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人撅下去?”傅晏寒面罩寒霜。
“难!”傅淮山给了这么一个字。
温先生背后还有高人,他能空降到盛州,不出意外,以后前途无量。
如今盛州的富商们削尖了脑袋都想攀上这层关系,偏偏温先生对傅家另眼相待。
这泼天的富贵接不住,就要变成烫手的山芋。
父子俩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的神情都很凝重。
等傅晏寒走后,邓芸华坐在椅子上,“温夫人看上了绵绵。”
傅淮山摩挲着桌沿平滑的棱角,“那孩子来我们家快三年了,是个乖巧懂事的。”
“你的意思是……”
“温少爷小时候脑子被烧坏了,智力停留在五六岁的小孩阶段,这是好事,绵绵嫁过去,至少不用担心丈夫不忠,出去鬼混。”傅淮山说。
商人唯利是图。
温家不仅看上了叶绵绵,也看上了傅晏寒,要在两人当中选一个保,他们肯定保自己的亲儿子。
邓芸华攥了攥手指,于心不忍:“可是……”
“妇人之仁。”傅淮山打断她的话,“准备一下,让他们接触接触,合适就准备嫁妆吧。”
傅淮山一锤定音,邓芸华掀了掀眼皮,看着面前的男人。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无情的痕迹,也让他变得越来越唯利是图。
有时候她半夜惊醒,再看他这张脸,她打从心里感到陌生。
门外走廊上,傅晏寒倚在墙壁上,窗外透进来的灯光在他俊美的脸上交错。
他的神情晦暗莫测,半晌,唇角勾起,轻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
楼上浴室里,叶绵绵对楼下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她站在花洒下冲澡,浴室外隐约传来些许动静,她还来不及反应,浴室门忽然被人从外猝不及防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