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姗抽回手来笑着问道:
“毕高乐先生,您,您怎么啦?给我戴这么多高帽?你到底要说什么呀?”
毕高乐这才觉自己的语言表达出了问题。便摆着手重新说道:
“你,你和你的女儿的事,我的,刚刚的知道!我好感动好感动,所以我就跑来找你了。”
凌姗这才明白事情原委:
“嗨,我当是啥大事儿呢。这没什么可让你激动的呀,这种事在我们孤儿学校可不是新闻哪?”凌姗解释道。
“不,是新闻!这在国际社会更是新闻。"
毕高乐竖起大拇指说:"这是关于人权最好的新闻!密斯特林,我求你一件事儿可以吗?”
凌姗答应道:“说吧,凡是我能办到的。”
“你马上把秀秀的全部病历借给我,要快!”
凌姗这才明白了毕高乐的意思,心里十分感动:
“毕高乐先生,你……是想把它寄回m国…?”
毕高乐晃着头:“不,那太慢了,太不方便了。我要通过因特网向全世界,请全世界的医学专家了解这件事,请他们帮助会诊,确定一个治疗办法……”
凌姗激动地站起身来问:“那然后呢?”
毕高乐说:
“您听我说……我要通过我的妈妈,她会去用最少的经费聘请到最好的专家,来中国给你的女儿治病!ok,就这样。”说完,他摊着手望着凌姗。
凌姗的眼睛湿了。
有什么能比这份关心和帮助更使一个母亲激动?
凌姗望着面前这位高鼻子小伙儿,连连说道:
“我的好兄弟,真的谢谢你了,谢谢。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都从心里感谢你!”
“没什么,是我先被你感动。不过,我还有两个要求。”毕高乐还没有忘记幽默。
“你说吧。”凌姗却很认真。
毕高乐说:“第一,秀秀病治好以后,我要收她做我的干女儿,带她去m国读书。你同意吗?”
大家都笑了。
“当然可以,这也是天大的好事嘛!”凌姗高兴地答应道。
“ok!”
毕高乐继续说:“第二,我要吻一吻你的额头。这是m国的礼节,我不吻你的嘴唇。可以吗?”
“死小子!总忘不了贫!”凌姗笑着朝毕高乐的前胸打了一拳。
撵走了同学们,吴春雨一个人躺在宿舍的床上,傻呆呆地想着心事。
刚才那一阵剧烈的头疼,把吴春雨折腾得浑身像散了架子一样的无力和酸痛。
此刻,虽然头还在隐隐地疼,可能忍住,毕竟比刚才好多了。
吴春雨的头疼病说来也有好几年了。那是当年被一伙流氓给打的,留下这么一个后遗症。
那一年,吴春雨父亲在一次煤窑的塌方中殉职了。母亲一急之下也得了脑出血,虽经多方抢救脱离了危险,但她躺在床上却永远起不来了。
为给母亲治病,姐姐借了一个女老板上万元的高利贷,这笔钱到现在还没还上,估计加上这驴打滚的利息,己经不是一万两万的了。
为筹到钱给母亲治病买药,年仅十一岁的吴春雨便逃学了,去附近一个工厂的垃圾场去偷着翻拣垃圾:因为这种工业垃圾中含有大量的铜铁和金属类的物品,所工厂已经以承包形式包给了一家废品收购站。而这家废品收购站老板硬是凭着这工业垃圾了财。
为防止附近的人来偷拣垃圾,老板特意雇了几个打手轮班看着。先后有好几个来偷拣垃圾的人都被他们抓住打得满脸是血。
当然,他一个才十一岁的小孩子更是逃不过这些人眼睛的,他们像抓小鸡一样地把吴春雨抓脖领子提起来又摔在地下,不由分说就是拳脚齐上,劈头盖脑的一打,任凭吴春雨怎么告饶也不罢手,一直打到吴春雨不吭声了昏过去,看场子的人才扬长而去。
就这一顿毒打,叫吴春雨在床上整整躺了半个月没下地。他整个身上无处不伤,特别是头,脑袋肿的像蓝球,头皮下淤血,用手一按软得像海绵一样,头一抓我一绺一绺的往下掉……
就这样,吴春雨从此留下了头疼的病根儿。
说来也怪,这种头病,平时和正常人一样没任何感觉,然而这病就像在自己衣袋里揣着一样,不定什么时候一激动或一急扭头,脑袋马上就会天旋地转起来,随即就如炸开一般的疼起来。
这种头病,一般的情况下过个三五分钟也就没事儿了。所以,吴春也没太当回事,更没去医院看医生。
然而,这种头疼作却越来愈频繁了。由开始时的一月两月的作一次,到后来变成一个月两三次,甚至最近不到一个月就犯一次,并且疼的一次比一次重,时间也一次比一次长。
这次犯病是疼得最厉害,时间也最长的一次,竟然让他这个从不低头的皮实小子按在床上抱着脑袋打起滚来。
“m的!”吴春雨心里骂道:“都是叫那那卢主任给气的!”他这样想。
其实,吴春雨这次犯病还真不是由气而引,恰恰相反,正是由他兴奋过度,刺激大脑神经引起的:
中午,吴春雨食堂门口"主持正义"为二(1)抱打不平,可是在全班乃至兄弟班同学面前大显摆一把,又替班上讨了公道,最后使得卢主任递不上报单悻悻而走,总算是替全班同学出了一口恶气。
吴春雨认为,他干了一件很讲义气的大事,大家一定会佩服他的。
果然,事后,吴春雨就得到了班上不少同学的竖起大姆指的称赞:
“春雨,行!看来你还真能抓住理儿呀。”
"你真行,总算替咱班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