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放为什么对小个子女同学这么大的火呐?
是因为她无中生有地诽谤了吴潇潇,说了不该说的坏话。
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心里怎么会这么阴暗?
但等回到自己的餐桌旁再想想自己刚才的举动,徐放就有些后悔了,他觉得自己不该出面去制止这件事,不然,这叫大家怎么想呢?
他对那个同学对吴潇潇的八卦和诽谤确实很反感,这不光是他和吴潇潇过去就认识的原因,也是自己正直性格的具体表现。
可这表现也太直白露骨了吧?会不会引起大家的种种猜测呐?
自从那天在孤儿学校大门口见到吴潇潇的那一刻起,徐放就一直在告诫自己不要接触她,要尽量躲开她,哪怕是目光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下进行交流。
他真的不愿意再重新想起那段往事,他想安安静静地太太平平地在这里好好读几年书,将来也好有个出路,能够向一个普通人那样凭力气,凭本事去赚钱,去安排自己的生活,去种植那个属于自己的那个伊甸园。
可后悔也没用。既然这事情已经就出了吧。
都怪那个尖尖嘴巴的丫头片子。干嘛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大家都是孤儿,都是同学。
活该挨怼,要是男生我非揍他不可。
想到这,徐放似乎给自己找到了一点安慰的理由。
此刻,徐放好想吸支烟。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衣兜。嘿,别说,里边还真有半盒烟。
他机警在四下看了看,操场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于是,他才把烟从兜里取出来。
终于,徐放从烟盒中取烟的手停下了。他咬了咬下嘴唇想了一下,便迅地把烟盒揉成一团,用力地抛向甬路边的小树丛中:
“滚你妈的吧!我徐放就不信了,不抽烟会会他妈的死!”
徐放恶狠狠的骂道。
象是骂那烟。更象是骂自己。
仿佛这一骂一扔就把刚才的那些郁闷全都给泄出去了。
徐放稳定了一下情绪,便双手插进裤兜里,嘴上吹起口哨,拿出一幅轻松的样子朝学校收室走去了。
他要去看看有没有自己的信件什么的。前些天给《格斗》杂志社寄去1o元钱订阅的全年《格斗》合订本,估计也快寄到了。
就在这时,学校的轿车也开进了大门,停在了教学楼门口。
随着车门的打开,赵昕、凌姗、吴春雨相继从车里下来。
徐放下意识地站住脚,朝着他们眯起眼睛看看。
他知道吴春雨去省城看病的事儿。
哟,好象凌姗和赵昕的神色都不大对呀!怕是这小子的脑袋真查出问题了吧?倒是吴春雨这家伙没变样还那么跳跳钻钻的,那脑瓜子好象安上了转轴子一样。
确实,吴春雨根本想不到也不可能想到自己的病情那么严重。他还是往常那个样,象患多动症样地浑身上下哪儿都动,一秒钟也不老实。
“神经问题?……那不是精神病就没事。”吴春雨曾这样笑嘻嘻地挠着脑袋对凌姗和赵昕说。
可不管怎样,这个坏消息令凌姗和赵昕还是难以平静下来,所以他们脸上总挂着那种挥之不掉的沉郁。
“老师,你们干嘛这么苦脸呀,乐一点吗,没关系,我又不是泥捏的。”
吴春雨见两位老师的神情,知道是为自己着急,反倒去劝她俩了。
“哦,春雨,这不是因为你的病。放心吧,你的头没事。我们是为别的事儿。”
凌姗打着掩护,又对他说:
“现在正在开饭,你快去吃饭吧。吃过饭……我找你还有点事!”
赵昕只是看了看凌姗。啥也没说。
他真没啥可说的。
吴春雨“嗯哪”一声就转身朝食堂方向一跑一跳的去了,那步态挺轻盈松驰。
“哎,春雨!”凌姗急了,她脱口而出叫道。因为,此时吴春雨的跑跳对病情本身就是一种不祥之兆,没准脚下一绊一个跟头就会出大麻烦。
所以,她才不由自主地喊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