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贵妃笑说:“静喜跟我说了,那天可把皇后惊着了吧。”
以宁道:“我也是说实话,女工比不上我娘,才学不及我爹万一,差不多就是一窍不通。”
“要你做什么女工,别的你想学就叫儿教你,再不行就请个师父,你现在年纪小呢,有多少学不会的,关键是人可心不可心,这个太子妃进宫没多久呢,已经把太后得罪了,也是厉害。”
以宁有些惊讶:“啊?什么事儿啊,她进宫一年还没到吧,能见过太后几回,怎么得罪的?”
贵妃道:“今年年头的事儿了,寿康宫后头有一片梅园,那里的梅树好多都是先帝和太后亲手种的,太子妃大概玩的时候从那儿经过,也没多问就折了许
多,好巧不巧,被太后撞见了,气得骂了两句,你做错事情,道歉就好了,太后是长辈也不会为难你啊,她大概觉得自己受了屈辱,扔下梅花就走了,太后心疼梅花,自己一枝一枝捡起来带回宫用瓶子养起来,也没刁难她什么,就叫她以后别往寿康宫去了,你说她是不是不讨喜。”
“可能是年纪还小吧,又是家里独女,父母肯定惯的。”
“不说别人的事情,你和儿还好吧?”
“好着呢。”
敬贵妃乐了:“有多好?我明年能抱孙子不能?”
以宁羞得脸通红:“哎呀,娘,这种事情不好着急的。”
“我不急,跟你开玩笑呢,你们两个也不要急着要孩子,你才十几,这么早生娃娃对你身子不好。”
以宁小声道:“娘,这种事情,还是我们私底下说吧。”
贵妃笑道:“哈哈哈,是我没在意,你们两个人好,我就放心了。”
以宁点点头,心中还是觉得是那位太子在看自己,但愿是多虑了吧。
而太子萧琛,的的确确就是在看以宁,他认得以宁身上的衣服,见她坐在敬贵妃身侧,不确定她究竟是何人,便悄声问身边的宫人道:“坐在敬贵妃身边的女子是谁?”
“回禀太子殿下,是周王妃。”
“老七的夫人?前一阵子新婚的那个?”
“正是。”
萧琛冷笑,什么叫祸不单行,这就是了,两个女人选一个,自己娶的是孤傲执拗又无趣的那个
,偏偏另一个春风洋溢,笑靥如花,这是自己命苦,还是以前做错了事情要受惩罚?萧琛又记起往事,心中郁郁难平,不管不顾得喝起酒来,太子妃在旁劝了两回,见劝不住,也就冷脸旁观,不再管了。
到宴席结束,萧喝得也有些多,萧玖把他交到以宁手上,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嫂子,我七哥不太会喝醉的人,他心里有事才这样的,您回去和他多聊聊,他心里事儿多,有时候真的不太会表达,您好好照顾他,多疼疼他吧。”
以宁不大明白萧玖为何这么说,只有答应道:“我知道了,你和我们也不同路,快点回去吧,不早了。”萧玖帮着把萧扶上了车,自己也就回去了。
以宁叫雪海和梧桐也上了马车,坐在车内,萧整个人倒在她怀里,口中喃喃地说着“头疼”,她一只手扶着萧,一只手帮轻轻帮他揉着额头,走着走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以宁撩开帘子看了看,外面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就叫道:“方,外面怎么了?”
方回道:“夫人,前面是肃王爷的车驾,好像马惊了,连车都撞坏了。”
以宁连忙问道:“人没事儿吧?”
方回道:“人没事儿。”
以宁又问道:“肃王爷一行有几人?可有女眷吗?”
“三人,除了王爷只有一位侍从,一位马夫,没有女眷,也没有骑马出来,三人同车。”
以宁想,他们出来的晚,这
会儿路上肯定没有别的车了,从这走回去,只怕也要天亮了,于是拿了主意对方说:“方,你和吴山两个把马借给肃王爷府上,告诉王爷,我府上有女眷,不便让出马车,只能帮这么多,你们俩受累,在车沿上委屈坐一会儿,还行吗?”
“是。”方利落答应,就听到他和吴山下马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二人回来,方回禀道:“夫人,马借出了,肃王爷叫小人转告‘多谢’。”
“好,你们两个也上车吧。”
方道:“不了,跟着就行,我们再上车,马就拉不动了。”
以宁道:“你们两个辛苦了,真是对不住。”
“我二人职责所在,夫人不必介怀。”
马车又向前动了起来,回到家,以宁先帮萧擦洗,这次他倒是真的喝醉了,想起新婚夜,以宁觉得又生气又好笑,想着明天一定要好好教训王爷一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