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面无表情,眼中带着阴沉,仿佛像一潭死水,扑面都能让人感受一股压抑和沉闷,且无人能窥探到此刻的内心,在想什么。
暗十看在眼里,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劝慰殿下,张了张口,最终暗十单膝跪地,他神情严肃,眼中坚定,道:
“属下誓死都会跟随殿下,保护殿下。”
不懂说什么话,暗十只能在此时表示,自己的忠心,让殿下知道现在不是只有他一个。
白琋筷子停下又若无其事夹菜,放嘴巴里,他没有看一眼跪地的暗十,而后两秒过去,一声低沉应道:“嗯。”
得了答案,暗十注意到殿下挂着痕迹的脸,启声道:“殿下,属下去给你弄点水回来。”
话落,暗十立即起身,拿起他和农户们换的木桶出去。
不一会儿,他神色着急,手却稳稳的提着半桶水,从天而降,正好落在山洞前地面。
着急又惊慌,立马进去喊道:“殿下,我们得走了,白弘的人在十里之外搜寻了——!”
白琋僵住身体,脸色沉得吓人又难看,暗十在旁边抖了抖身体,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就怕殿下又想不开,在这里等着他们,和他们拼命……
安静压抑的气氛中,白琋神情阴沉,咬住牙齿,阴冷的声线从唇中吐出:“走!”
就算再怎么恨,再怎么想报仇,白琋还是知道此刻最好的办法,那就是不要被白弘的人抓到,而后想办法联系轩帝的人。
父皇不会,不把人留给自己的,他也还要把母后救出来——
想着白琋随后接过暗十的帕子,把脸上狼狈的痕擦掉,唇瓣紧抿的泛白。
而暗十快又敏捷的把他们在山洞的痕迹抹掉,而后对殿下道:“殿下,我们走吧。”
“咳咳……”
一时心里的压抑,让白琋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他体内也不知道白弘给他下了什么毒药,现在体内内力都全无,而且还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吸走——
扶着殿下快撤离走,山路花草茂盛,杂草树木也十分高大,又挡路,暗十听到白琋一路过来都在咳嗽,他提起担心,问道:“殿下…你没事吧?”
白琋微摇了摇头,又继续憋着股气走,不一会儿就离山洞远了二十几公里。
他扫过前方,杂草丛生,带刺不知名的藤蔓缠绕挡路,身上的衣衫早已被勾的破烂,就连白哲的脸上都刮到了几道血痕。
此时就算白琋健康的身体,一时也有点跟不上暗十的脚步,喘气吁吁,他眼中不服,脚步越走越快,却越慢。
好累啊!真的该死!
本殿下什么时候遭受过这罪了!
该死的白弘,该死的他们,给本殿下等着……全程都是靠脑里那恨意和愤怒的思绪支撑。
想着白琋脚下一软,踉跄差点就向前摔倒,被暗十快拉回扶稳,他停下脚步,看向殿下的眼里满是担心。
“殿下,还是属下背你吧,你休息一会,属下的已经伤没什么大碍。”暗十知道殿下是看到自己身上的伤,才拒绝让自己背他走的。
停下,白琋靠着巨大的树木休息,他粗喘着气,眼昏脑胀的,全身现在是那那都不舒服,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喉咙胸膛还干痛,一阵阵刺痛感传来,接过暗十递过来的水,喝了两口,这才感觉好一点,身上却一点力气也没有,还感觉体内越来越热,脑胀头晕。
白琋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眼眶溢出了泪水,迷糊了视线。
周围树枝粗大,遮天蔽日,完全不知道方向,他们又能躲在哪里?
没有食物……有没有水……
一时,白琋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脑袋,垂下的眼眸,迷茫又迷糊的,眼底深处也有一抹藏不住地压抑烦躁情绪,垂着的轮廓也透了一抹脆弱和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