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错了?
不然朱修琮怎么会在高阀?
要知道,朱修琮和高阀可是根本没有特别的交集。
耳边听到几声浅浅的呻吟声,陈阀阀主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正厅的地上,躺了一个身穿白色单薄的衣服的男子,脸朝地,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浑身上下都是鲜血,呻吟声微弱的仿佛就要停止般。
下马威?
就是不知道这个下马威,是朱修琮给他的下马威,还是高阀阀主给的?陈阀阀主心中冷哼,用打死奴仆来给他下马威,他会怕吗?
“朱驸马,老夫已将陈阀主带到。”高阀阀主对朱修琮拱了拱手。
引得陈阀阀主心中一震。
高阀阀主为什么这般听朱修琮的?
心思百转,面上不能弱了气势!陈阀阀主眉头一竖,冷笑,“若让陛下知道朱驸马与高阀有勾结,想必朱驸马该准备好棺材了。”
朱修琮只献上高产粮食都这么嚣张,要是勾结了强大的高阀,萧帝必定夜不能寐,朱驸马只会死得更快。
朱修琮敢在他面前耍帅,他就要扒下他一层面皮。
还有高阀,很明显他被高阀阀主摆了一道,此刻他再无与高阀联姻的意思,只觉得高阀好死不死和朱修琮勾结,实在愚不可及,迟早会被萧帝一起灭掉,他陈阀当独善其身,不得牵扯其中。
面对陈阀阀主的羞辱,朱修琮脸色都没变一下,轻声道:“准备棺材就不用陈阀主操心了,陈阀主你且看这边。”
朱修琮伸出手指,指向地上那个浑身是鲜血的人。
陈阀阀主冷笑,朱修琮让看就看?凭什么听他的!
“陈阀主,你还是看一眼吧。”高阀阀主叹了一口气。
陈阀阀主冷笑,“你愿意当朱修琮的走狗,愿意将整个高阀置于危险之地,那是你的事情,可别拉上我。”
高阀阀主一噎,竟说不出话来。
朱修琮轻笑一声,摆了摆手,一旁腿伤还没好全的高崇安会意,一瘸一拐地走到那浑身是鲜血的人面前,踢了踢他,嘴上道:“陈阀主来了,你还不叫人。”
陈阀阀主一愣,什么意思?
“父亲,父亲救我,父亲……”那浑身是鲜血的人扬起声音。
他受伤太重,声音依旧很微弱,陈阀阀主支起耳朵,才勉强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竟是他长子陈行州的声音!
陈阀阀主面色猛地变了,连忙跑到儿子身旁,他颤抖地扶起儿子,只见儿子的脸上此刻也满是鲜血,只依稀能看到轮廓。
好好的儿子成了如今这个样子,陈阀阀主心疼又愤怒,杀了朱修琮的心都有了。
“朱修琮,你敢!你真敢!”
陈阀阀主差点把牙齿咬碎,又看向高阀阀主,脸上冷得像是结了冰,“高阀主,你可真敢!”
高阀阀主也不反驳,低着头,景宁的身份太要命,高阀只能被朱修琮拿捏。
“朱修琮,你让高阀阀主约老夫前来,又让老夫见到行州惨状,你到底想干什么?”陈阀阀主冷声道。
朱修琮用陈行州来威胁他是肯定的,但他可不会就范。
朱修琮淡淡道:“陈阀为投靠三皇子而沾沾自喜,不知陈阀主可曾想过,他日若三皇子登基为帝,陈阀女可还能为一国之后?”
陈阀阀主心中一凛,当然是不可能的。
因为现在的三皇子妃也是门阀贵女出身,身份不低,她已为原配,不像萧帝的宸嫔本来就是妃妾,好操作!
“朱修琮,你别妄想花言巧语离间陈阀和三皇子的关系!”陈阀阀主嘴硬道。
朱修琮也不多说,“那行,既然如此,陈阀主便带陈大公子回去吧。”
本以为要带走陈行州,需要和朱修琮好生周旋一番,没想到朱修琮直接放了陈行州,陈阀阀主怕朱修琮反悔,连忙叫来护卫,将陈行州带走,他自己也跟着回到陈阀。
找朱修琮报今日的侮辱不急,现在儿子要紧。
陈行州伤得太重,刚回到陈阀,几个大夫便蜂拥而至。
陈阀阀主看到儿子的惨状,恨毒了朱修琮,又细细思索今日之事,朱修琮的话很明显,就是想要拉拢他,一个当朝驸马不停地顶撞萧帝,还拉拢大门阀,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朱修琮,他想造反!
陈阀阀主冷笑,朱修琮以为陈阀女做不了三皇子的皇后,而他朱修琮当皇帝,义康公主成为皇后,陈阀就要转而支持他了吗?
只能说朱修琮想得太美。
义康公主只是陈阀的外甥女而已,且和陈阀的关系不好,她做皇后,不如陈阀女在三皇子的后宫中做贵妃来得实在。
“大公子的伤怎么样?”陈阀阀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