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英最近身体不好,这让他很担心。
千亦说:“只是请龙队吃饭,没必要这么推辞吧?”
龙椿正了正头上的帽子:“抱歉千总。”
龙椿拉着楼然一起走。
千亦感到失去了作为钟氏代理人的面子,出去看到了卫涯和程知雨去了鉴定科。
他看着卫涯那副似乎富得流油的体态,嗤笑了声打开百万豪车的门。
卫涯已经到了警局,看来得换个方式说服11大队别追查按个案子。
兆尧拿出检测报告,说:“我跟二十多年前负责助理解剖的老前辈确认过,死者的体内有一种特殊药物成分,一旦剂量过大,会导致心脏和大脑负荷过重。”
这个细节从来没有公开过,不知道是被遗漏了还是故意这么处理。
程知雨说:“钟戈说,钟墨格身体很健康没有什么疾病,而这种损害身体的药有可能是亲近的人下的。”
家庭医生和佣人都可以被收买。
警方和法医也是如此。
任何群体都会有损人利己的叛徒。
兆尧和郑绾棠对视了眼,心里都猜测那位去世的法医可能收了钱后被灭了口。
卫涯没想到尸体的真相会是这样,钟墨格的死和楼娣的这么相似。
“我知道你带我来就是想必知道一些细节。我妈妈曾经帮过钟太太,所以我才被董事长收留,再到后来上学的资助。墨格和我从小就认识,她骄傲不娇纵,对身边每个人都很好,然而一个对人很亲和的人,往往会成为一些人厌恶她的理由。”
“她的朋友圈子的人,随着她的年纪增长越来越少。那些一起同窗的好友,因为男生,因为家世,因为心失去了平衡,恶言相向,诋毁。”
“就像现在的首富千金,但凡是表现出自己过得很幸福,就会被说是作秀,炒作,身世和情感,小到每个瞬间都要被碎片化很多版本。”
卫涯说到这里顿了顿。
他一个外人看着都觉得过激了点,可是钟墨格从来都不会理会这些。
卫涯下意识摸了那块缺了一块玻璃的手表:“尽管她会失落,不解,但她从不会让羞,诋毁她的人发现。眼看着周围人都到了谈感情的时候,她还在为以后的志愿而努力。”
卫涯的眼里的光就像是夜里年久失修的灯泡,一会亮得正常,一会微弱得像是萤火之光。
“某天,她忽然跟说我说喜欢我。我想这是她的玩笑话,我和她其实接触不多拿,年轻的小伙子总是会对漂亮优秀的异性有些好感,我那个时候的感觉是这样,还有就是我一直觉得我们不够匹配。”
“不管我努力到什么程度,在董事长眼里我只是因为钟氏资助才有今天的,一个没有父亲教导的小助理。”
本现在别人口中的卫涯是个脾气怪的暴发户,只有他自己知道母亲说的自知之明很重要。
卫涯跟兆尧借了点水喝,嗓子被润过后还是有种烟嗓中带着一丝低沉的感觉:“从那以后,她就出国了。我当时认识了个设计师,我想设计一款包给她,算是报答,也算是了断我那些感情。”
“只是我没有想到,包送出后她结婚了。”
“她结婚的那几年,我也是恪守本分。我尽可能申请到了别的分公司,她也把钟氏管理得很好。我再次知道她的消息是九几年的采访。”
“可能我很笨没有藏好心思,她早就猜到了包里的玄机,约我去枫叶湖那见面,我没去,谁知道她竟然出了事……”
那双眼睛里的光融进眼泪里像是轻风细雨落下,开始是有温度地滚烫般落在心里,而触及到死亡报告时冷却如冰。
郑绾棠没想到这样的人年轻的时候是纯爱战士。
兆尧唏嘘不已。
程知雨面上无动于衷,说:“她有没有提找你是为了什么?”
卫涯咳嗽了几声:“她说如果现在离婚,还愿不愿意有个开始。我当然不能答应,让千亦有机会指责她,让她身败名裂。”
在二十多年前的八卦舆论就已经很众口铄金,更别说是现在。
郑绾棠不由得敬佩起他的格局:“兆尧,好好跟人学着点。”
兆尧:“啊?”
程知雨想起刚才看到千亦和龙椿拉拉扯扯,说:“那你对千亦了解吗?”
卫涯摇头:“我离开钟氏前,只知道他父亲千坤负责处理千家的公司,他自己给董事长打下手。这些年我也不敢打扰董事长。”
他和钟墨格无疾而终的感情没多少人知道,可是了解孩子的钟戈和钟太太肯定是清楚的。
程知雨在脑海里推演了几次,声音沉静:“如果他没有设局,就会继续待在公司里,那只包和表带,都将是证据。现在他已经等不及了,我需要卫先生和钟董事长帮忙设个局,也许卫先生出面才能说服钟董事长。”
这些年,钟戈放不下女儿的死因。
也许已经猜到了凶手是谁。
放任凶手让其先撇下警惕,暗地里还是会被追查。
程知雨在卫涯答应后,火速去联系了包的收藏家凯迪,又通过程鹏那得到了方希紫的联系方式。
据说岑朵现在已经成了省电视台的领导。
前几天刚升上去。
面对当年的同事就算会商业互吹,也能够透露出一丝线索。
卫涯望着警局上的警徽和国旗,拨了很多年没有打的座机号:“董事长,是我,您想不想让凶手落网?”
钟戈鼻梁上的老花镜被拿掉:“卫涯啊,你可算是想起来联系我这个老头子了。我还以为,你打算要继续守着那些药田不问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