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温染又拨了一遍他号码。
他接了。
“哥哥,我金奖大满贯了!”她坐在梳妆镜前,“金莲花、荷花、桃花杯三大赛的金奖——”
“是纪总工的妹妹吗?”女人打断。
温染一怔。
是女人。
“纪总工在泡温泉,不方便。”电话里,有哗啦啦的水声,却没有谈笑,肯定不是一群男男女女泡,是一男一女泡。
“你是。。。”
“我负责纪总工在外省的生活行程。”女人音色娇柔,不稚嫩,像三十岁左右的轻熟女,“等纪总工方便了,我转达他。”
电话挂了。
温染心神恍惚着。
原来,他匆匆离开老宅,去和女人泡温泉了。
安然说,男人喜欢洗鸳鸯浴,是本性,和女人喜欢逛街花钱,一样。
纪家催他相亲,以后,有正宫管着了,趁现在自由,自然要尽兴。
她回味着女人的音调,情趣,体贴,女人味。
他偏爱这款。
温染盯着镜子,即使自己也有女人味,可禁忌的鸿沟,无法跨越。
哥哥永远是哥哥。
“老板,我表现好吗?”女人关了洗手间的水龙头,邀功。
纪宴珩一边甩出钞票,一边吸了一大口烟,“三千台费,一千小费。”
“老板是行家呀。”女人清点钱,“不过,我有职业操守,三千台费是床上赚的,咱们一直在床下,我受之有愧。”
“滚。”他眼皮也不撩,刻薄寡意,磕了磕烟灰。
女人撇嘴,扭臀出去。
秘书在门口,一看女人,诧异,“完事了?”
“完了。”
“五分钟?”
天大的噩耗。。。
纪总工正值盛年啊。
平日洁身自好,绝不是玩垮了,算上前戏,后戏。。。进入主题,一分钟?
纪副市长一把年纪了,起码也坚持三分钟吧?否则纪夫人早就炖补品了,没炖,代表没问题。
秘书五味杂陈。
纪家这一脉,是彻底没用了。
。。。。。
十月下旬。
纪宴珩又飞了一趟北方。
考察工厂渐渐收尾,按计划,他需要去西南边陲城市监工建设基地,在关键期,他向集团请了假。
董事局驳回,纪宴珩再次申报了假期。
很强硬。
他手下有一个工程组,技术开发、科研测试各领域极具优势,是精英中的精英,如今,北航与云航两大集团斗得如火如荼,更是纪宴珩与叶柏南的博弈,夺订单,争资源,纪公子的名号、人脉不是虚的,一旦他辞职,北航赢不了云航。
老总惹不起他,不得不批准。
早晨,温染去学校,在庭院和他碰了面。
他一手拎公文包,一手拿了风衣,迈下车,“去哪。”
“上课。”
“周六上什么课?”
“下午兼职。”她绕过他,他不动。
纪宴珩身型高大,加上一旁的柿子树,唯一的路挡了个严严实实。
鸳鸯浴。
温染没忘。
“你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