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禹京曾在這裡帶她進入過「厲海」。
她還記得,按照進入「厲海」的方向,從這裡往斜後方瞰過去。
那便是「水下古城」所在之處。
如果說……
「厲海」與現世相互呼應的話。
許祁的視線落在海岸邊孤獨聳立的燈塔上方。
果然是這裡。
燈塔所處對應在「厲海」中的位置,便是「水下古城」。
她迅朝著燈塔跑去。
「周禹京。」
許祁步至燈塔下方,蹲下身子往地面上摸了摸,眉頭深深皺起。
只見荒蕪一片的枯草,好似在進行著「復甦」。
枯黃的葉片在逐漸脫落,的嫩芽從枯萎的枝幹中冒出。它們以驚人的度生長著,仿佛是在與時間賽跑。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上,激烈展開一場名為「復甦」的拉鋸戰。
只不過「復甦」還沒完成,便又被枯萎覆蓋。
「復甦」的度遠遠不及枯萎所蔓延的度。
以燈塔為中心,整片土地像是有心跳般,綠了又黃、黃了又綠,如此往復。
植被儘管頑強地掙扎,還是未能逃脫枯萎。它們的葉片在寒風中漸漸凋零,最終化為一片淒涼的枯黃。
是周禹京……
是他在「復甦」。
厲海中到底在發生什麼。
為何會無法完成「復甦」……
許祁雙手打著顫,她能感覺到「復甦」的度逐漸被枯萎所壓制。
莫名的恐懼感占據她的全身。
那是對未知的恐懼,對難以承受結果的後怕。
她要進入「厲海」。
她要去幫助周禹京。
可是以往進入「厲海」皆是由周禹京引領。
她從未自行進入,也不知該如何進入。
許祁學著周禹京的模樣,右手覆蓋在左手手背上,緊緊按壓在土地之上。
「北……北壬癸水,雲雨……須臾。」
她絞盡腦汁還原周禹京尋常口中振振有詞念的句子。
皺著眉悔恨為何沒早點將其背住。
「聽之不聞,包羅天地……」
她嘴裡快翻動。
她一遍又一遍地將咒語背誦。
可這些句子生諱又繞口,她根本不知道正確的組合方式。
她只能一句又一句地試、一遍又一遍地背。
可無論她怎樣背誦。
手下的土地根本沒有任何變化。
然而枯萎滋蔓並沒有就此因為她的動作而停滯下來,「復甦」的度已經逐漸快要被淹沒在一片焦枯之中。
許祁好似能感受到周禹京的氣息在緩緩流失。
周禹京……
周禹京!你別走!
我還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