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最先站出为胡太傅说话的便是周牧川,“请父皇明查,太傅为人正直,怎会纵容儿子骗婚,欺上瞒下?”
冕旒遮住明武帝面容,看不清神色,只听他语气中满是压抑的怒气,道:“苏江!派人前去探查,免得冤枉了胡太傅。”
“奴才遵旨。”
苏江还未出殿门,胡太傅便佝偻着身形站出,面上一片死寂的颓然。
“臣有罪。”
闻言,自成为太子便学会隐藏情绪的周牧川,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紧盯着俯身跪在殿中央的人,不自主上前两步。
“太傅……”
胡太傅不敢抬头看他,声音颤抖的说:“臣欺瞒圣上,犯了欺君之罪。”
“啪!”
明武帝猛地将案上的奏折扔下,砸到胡太傅的额头,显出一个红印。
周牧川动了动唇,硬着心肠扭头,不再看向他。
龙椅上的明武帝冷笑了声,“原来朕的女儿在你们心中是可以随意欺骗的,那日后你们是不是要来将这把龙椅骗走!”
明武帝这话说的严重,弄不好便是谋逆的罪名,殿中大臣纷纷跪下,齐声道:“皇上息怒。”
唯有聂昭霖站的笔直,冷冷暼了胡太傅一眼,拱手道:“胡太傅欺君罔上,死罪难逃。”
周牧川一惊,连忙抬头看向明武帝,却见对方微微摇头,示意他噤声。
半晌,周牧川只好重新将头低下,沉默不语。
聂昭霖此话一出,率先应和他的便是之前状告胡太傅的刘大
人,“臣附议。”
随后零零散散几人也跟着道:“臣等附议。”
明武帝略微沉思,道:“胡太傅联合二子胡柏文欺君罔上,今收入大牢,即日处死,胡氏一族知情不报,全部抄家。”
胡太傅颤抖着叩拜,“臣谢主隆恩。”
匍匐在地上时,一滴泪水从他苍老的面容划过,胡家终究是败在他的手中了。
聂昭霖冷眼看着侍卫将胡太傅拖下去,嗤笑了声,胡家如今的局面,全是胡太傅一手造成的。
下早朝,金銮殿门前大臣们互相告别,唯有聂昭霖身旁空无一人。
“聂昭霖!”
大臣们朝声源看去,只见一身绯红宫服的时初大步走来,在聂昭霖跟前停下。
“你是何意?”
时初蹙着细眉,微扬下巴注视着他,面上满是恼怒。
一旁原想看热闹的大臣,见两人气氛有些紧张,赶忙相互道别,朝宫门走去。
不一会儿,大殿门前便只剩时初与聂昭霖二人。
“你究竟是何意?”见他不回话,时初又问了遍。
聂昭霖眼皮轻抬,疑惑道:“公主在说什么?”
“刘季在朝堂上状告胡太傅一事,你敢说与你无关?”
“自然,刘大人虽是我手下,却并非事事与我商议,毕竟这检举的功劳,谁也不想与他人平分。”
时初目光狐疑的看着他,“当真?”
聂昭霖扯了扯唇角,语气不怎么好,“公主既然不信,又何必来问臣!”
“我……我不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