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喜欢用伪装把自己保护起来,被她这样对待,若是换作以前,他可能会暴跳如雷,会想伤害她,但现在,宗格唯有心疼,也是他不好,都没叫个人和她说一声。
他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抬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刘楚楹不愿搭理他,就只能把自己封闭起来。
“我的胡日格,我的宝贝,我已经一天一夜没休息了,你真的忍心一眼都不看我吗?”
刘楚楹心头微动,她还以为以他的傲气和自尊,会直接丢下她离去,何曾想过,他会这样低声下气的和她说话。
她睁开眼睛,快速的扫了他一眼,可正是这一眼,让她愣在了原地。
宗格脸颊上两道绯红的冻伤分外明显,还有他的双手,都已经冻得龟裂开了。
“你你去哪了?”刘楚楹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他向来皮糙肉厚,一路的寒风都未能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可现在却被冻成这样。
宗格脸上染上笑意,光是抱着她继续做刚刚没做完的事,迟迟没再开口。
刘楚楹心中越发忐忑,难道是她误会他了,其实他和奥都清清白白,昨日没来找她是真的在忙?
可忐忑的情绪没过多久,刘楚楹就被胸口上作乱的手打断了。
“你别乱摸!”刘楚楹拿开他的手,拉起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厉声瞪了他一眼。
宗格不怒反笑,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口,“你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若换做以前,她哪里会这样和她说话。
不过宗格却是甘之如饴,他的女人就该如此肆意张扬,不藏着掖着,活得比任何人都要快乐。
那唇又软又香,亲了一口之后就再也无法收住了,宗格将她摁在怀里,手托着她的后颈打算继续,结果外面传来动静,打断了他的动作。
奥都带着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高大威猛的男人紧紧禁锢着怀里娇小的女人,却因为害怕弄伤她不得不放轻了力道,可这样就显得有些碍手碍脚。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奥都微微一笑。
刘楚楹见有人进来,而她又是这样的姿势,顿时无地自容。
宗格则是一脸无所谓,只是可惜现在没法去亲亲她。
“药煮好了?”他对奥都说道。
“好了。”奥都看了一眼旁边的侍从,侍从恭顺的端上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黑乎乎汤药。
刘楚楹被宗格摁在他的胸膛上,越发粗粝的手磨得她脖子生疼,但她却没有躲开,而是看了一眼坦坦荡荡的奥都,又看了一眼那碗汤药,她可不认为那是给宗格喝的,那就是给她喝的。
可若是寻常的汤药,宗格也不必这样兴师动众,更是由夏那日未来的小王亲自送来。
这究竟是是什么?
见她面露疑惑,奥都解释道。
“公主应该还不知道吧,这是我们北边独有的一种药草,叫做雪隐,它只生长在极寒之地,且在陡峭的山崖,因发现它时,总是隐藏在积雪下,因此得名。这东西十分金贵,十年间估计也就只能成熟一两株,吃了它可治百病还能强身健体。宗格昨日为了采它,可费了好一番功夫。”
刘楚楹一脸惊愕的看向宗格,却见他也在看她,那双湛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柔意,比春日里的日光还要温暖。
早在半路的时候,宗格就后悔带她出来了,本想先送她回去,这样也不必再忍受接下来更凶险的寒冷。
不过他突然想起了北边的这味雪隐,当初,他被兀良哈那群野人追杀,虽然没死却也身受重伤,别人都以为他能活下来是夏那日部落的神石显灵,实则多亏了这味雪隐。
但是这个东西十分矜贵,采下后,超过半个时辰就会失去所有功效,变成一团枯草,但若是不在它成熟的那几天采下,也会变成一团枯草。
宗格刚半死不活逃到夏那日部落的时候,这味药也被药民采下送到巫师的手里,又加上巫师算出了宗格的命格,就觉得这是天神的警示,要他救下宗格的命。
以至于后面,巫师对宗格尊重万分,连部落里的神石也送给了他,这神石似乎真的有些魔力,后来宗格再也没受过重伤,有好几次都死里逃生,所以就一直佩戴着,直到前些日子,到了刘楚楹脖子上。
宗格接过拿完药,放在嘴边吹凉,还拿了一把小勺,学着月桃的样子,一口一口喂给刘楚楹喝。
刘楚楹呆呆愣愣的张开口,犹如一具提线木偶,除了吞咽的动作,就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宗格突然放下勺子,捏了捏刘楚楹的脸,见她没什么反应,喝了一口那黑乎乎的汤汁。
苦!苦得头皮都快要翻起来了。
宗格曾经尝过这个滋味,所以自那以后,他连一点苦味都尝不得。
可眼下小羊羔却淡定得很,甚至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宗格还以为她被苦麻木了,又去捏了捏她的小脸。
刘楚楹这才回过神,一张脸紧紧皱在了一起,被这后知后觉的味道恶心的想吐。
“再忍忍,这东西对你的身体有大好处。”宗格虽然心疼,却也不得不继续喂她喝完,指不定从此之后,她就再也不会受头疼脑热的烦扰。
刘楚楹是个极懂事的人,知道这东西来之不易,又是宗格亲手采摘的,一滴都不敢浪费。
奥都看着这郎情妾意的一幕,灰色的眼眸逐渐染上一层雾蒙蒙的绝望,让她整个人更加如梦似幻。
奥都
奥都可以说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宗格的人,也正是这份了解让她越发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