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鞋绊到脚了,没站稳。”
一个职业的拉丁舞选手,竟然在比赛前没有保护好自己最重要的腿,眼泪瞬间涌上颜以沐的眼眶,她埋怨自己的粗心大意,“都怪我自己……”
年鹤声用指腹去擦拭她的泪珠,耐着性子哄:“不哭了,腿会治好的。”
“嗯……”
他的安慰从少年时期便对颜以沐有着极大的安全感,就像是一剂稳定剂,遇上再困难的事情,都能让颜以沐的情绪稳定下来。
即便他们几个小时前还那样的不欢而散。
颜以沐在年鹤声的安慰中沉沉睡去,第二天再醒来的时候,现自己已经身处另一家医院的病房。
左腿的麻药效还没过,颜以沐暂时感觉不到疼痛,但她不敢动,只能在枕头上歪了歪头,从病房门缝里,看见年鹤声和一个医生正在交流。
他们说英语的声音压的低,但还是被颜以沐听见了。
那个英国医生似乎认识年鹤声,一脸惊讶的说:“toyearsago,inthatnett,ithoughtyouapsynettheuk,andyouou1dno39;tcometotheukaftergraduatingfromcambridge……”
两年前年鹤声在英国出了车祸?他还在剑桥读了大学,没上港大?
颜以沐脑子里正冒出疑惑,年鹤声便已和那个医生交谈完毕,重新进到病房内。
她有些想问,年鹤声却先一步开口:“有什么要带的告诉我,我让助理去你家收拾东西,我们过几天回国。”
颜以沐怔住,好半晌才缓过神来,“我还要比赛……”
年鹤声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半个月后的比赛,你赶不上了。”
颜以沐却摇了摇头,“还有半个月,我能好的。”
这家私立医院位列英国医院前茅,医生的诊断结果不会有错,和昨天那家医院的一样。
她的腿,至少也要两个月才能好。
“别赌气。”年鹤声缓和语气,“你是轻微骨折,半个月后至多能下床勉强走动。”
“我没有赌气,我很认真。”颜以沐执拗,“半个月后的比赛我一定能赶上,我的腿能好起来的。”
年鹤声沉默了几秒钟,说:“如果半个月后好不了,乖乖和我回国。”
颜以沐知道这是年鹤声的让步,她如果不同意,他现在就能将行走不便的自己带回国内。
“……好。”
威廉得知了她受伤的消息,焦急万分想赶来探望,可年鹤声不准许。颜以沐只想快点养好腿,在这些事情上没有和年鹤声争论,于是便没让威廉来探望,两人只在手机上沟通。
颜以沐谨遵医嘱,按时吃药,生活作息堪比教科书的模板,半个月时间很快过去。
在距离uk比赛的前一天,医生来为她拆了夹板。
她重新下地,没让年鹤声扶,来来回回走了几步,便快的说:“我好了,我们现在就出院去比赛现场吧。”
年鹤声审视着她脸上的神情,笑容得体,眼里全是即将对明天比赛的欣喜和向往,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勉强。
年鹤声越过颜以沐,看向她身后的医生,对方摊了摊手,表情很无奈。
遇上了固执的病患,医生也束手无策。 年鹤声如颜以沐所愿的将她送到了伦敦南部的波密司小镇,当夜一入住酒店,颜以沐便迫不及待的将自己准备多时的舞蹈服挂起来熨烫好。
直立式的熨烫机,人要站着才好把衣服熨烫完整,颜以沐却一直坐着。
左腿看似静静的搭在地上,但脚踝的位置一直靠在旁边的柜子上。
她在借力。
年鹤声不动声色的注视着这些细节,没说破,转头让助理订了明天回国的机票。
第二天颜以沐起的很早,换上精心准备的拉丁舞服,盘好头化好妆。
威廉早已整装待的在酒店门口等她,一见到她便急忙赶了过来,“甜心,你的腿都好了吗?”
“好了!”
颜以沐和威廉肩并肩,威廉迈开的步子一下子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左脚踝处传来剧痛,颜以沐咬唇忍着,让自己面上看起来和平常没有区别。
年鹤声的车停在酒店外几米远的路边,她走过去,想和他道谢。
他的助理先一步拉开了车门,“颜小姐,请上车。”
颜以沐摆了摆手,“不用了,赛场就在旁边我就不用……”
“颜以沐,到此为止了。”年鹤声淡声,“陪你演到这里,你的腿也已经到极限了。”
“你该和我回国了。”
威廉在一旁惊讶的道:“甜心你不参加比赛了吗?”
“不……我要参加。”颜以沐手扶着车门,对威廉微笑,“我一定会参加。”
年鹤声随即走下车,绕步到颜以沐身边,有些强硬的要将人抱上车,颜以沐却一直紧拉着车门,不肯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