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接了那通电话以后,祁生就像是被一只手拽回了现实。
祁生走出去后,对着江渔的方向看了很久,烦躁的翻着口袋想掏出打火机和烟,却现打火机丢了,他吐了口浊气就离开了。
祁生的父亲来了。
这是他第一次来祁生的学校,却是办理转校,实际上他完全可以不来,但是他非要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慈父面孔。
祁生没有立刻去见他,而是去了学校花坛。
姚卉了短信,正在那里等着他。
身上一件粉色的棉服,冰天雪地里穿着夏天的白色长裙,头被绑成一个蓬松的丸子,此时她的脸有点红,大概是被冷的,正在走廊下等着祁生。
看到祁生后,原本呆的姚卉立马笑了出来,“阿生。”
而她也注意到了祁生的不一样,他一直没有太多表情,只是现在能感受到他身边的低气压。
“阿生你怎么了?”姚卉走过去。
祁生皱着眉,躲开了她伸出的手。“离江渔远点,这是最后一次。”
“阿生,你在说什么?”姚卉不知道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心里越来越慌,有种疯狂下坠的感觉,她大概是要失去祁生了。
虽然一开始就没得到过。
“姚卉,你是不是忘记我们什么关系了?我的事少管,尤其是江渔。”
祁生走了,他的头上和肩上还飘着雪。
姚卉在走廊外面瑟瑟抖,她告诉自己,不是因为祁生,是因为天气太冷了。
后来有人问她最怕什么,她说最怕下雪。
其实不是的,她怕的是下雪时的那段记忆,被祁生抛下的场景,他毫不犹豫转身就走了,仿佛认识了十几年的姚卉只是个陌生人。
怕,怎么不怕,她就像是一只被抛弃的猫一样,蹲在地上。
祁生大概是意识到话说重了,他看到了姚卉眼里瞬间出来的泪花。那不是演的,平时每次她演的时候都会挤眉弄眼很久,而这次她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有哭闹。
烦躁的情绪充斥着祁生,可姚卉只在他脑海里出现了一瞬间,随即全都是江渔,她硬忍着的样子,连泪花也不会有,他只有一次路过的时候看到她在她家楼下悄悄抹眼泪。
她太脆弱了,好像要碎了。
走到了楼道走廊,听到了祁松梧的声音。
“。。。我希望,你们最好能劝祁生留在这里。”声音不大,却很严肃。
砰的一声,半掩着的门被一脚踹开,吓得在场所有老师甚至校长都往门口看,只有校长旁边的中年男人,不紧不慢的抬头,西装革履打扮的一丝不苟。
“你就是这样敲门的?”
“祁松梧,你刚刚说什么?”祁生开口。
这个叫祁松梧的男人是他父亲,一个白手起家的暴户。
祁松梧忽略了祁生的话。慢悠悠喝了口茶,抬头看到了祁生的表情,他皱着眉,极其不耐烦。
“祁生,回盈城可以,但是你要记得,去很容易,回来就不一定了。”他说话有些慢,但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其他老师想打圆场都不敢开口。
“啊。。。其实祁生他挺。。。”校长开始接过话茬。
祁生的班主任急匆匆跑进来:“转学手续办好了,祁生人呢?”
一抬头现气氛不对,而且祁松梧也在,一屋子都安静如鸡,空气仿佛凝固住了。
“谢谢。”不可思议的是道谢从祁生嘴里说出来。
说完他就走了,一向看不出情绪的祁松梧,此时手握成了拳。
校长见状连忙赔笑,“祁生他,唉,祁先生您别。。。”
祁松梧也走了,起身的时候所有老师都紧张了一把,直到他走出去关上门。
“祁生走了祁总是不是就不会资助我们学校了。。。”
“唉。。。不知道啊,这叫什么事啊。。。”急得校长来回踱步,使劲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