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和礼盒都是厂家送来的样品,白榆这几天一直在为店铺的开张选包装。
二十几个杯子蛋糕,四个分装成一个礼盒,放凉之后白榆又在上面挤上打好的奶油,摆上昨天才在楼下水果店买的新鲜蓝莓和芒果的切块。
不论是颜色还是味道都看得出心意,白榆心满意足地拍了张照片,然后叫了辆车,往店铺去了。
刚一拉开车门,白榆就听到一阵叮叮咣咣的敲击声,不用猜都知道是哪里传出来的。
他先是进去跟工人们寒暄几句,顺便看看进度,然后就去了离店铺最近的一家店。
墙面上挂着各式各样的自行车,白榆只是随便一看,就觉得可能是他买不起的样子。
店主看起来年纪不大,是一个打扮时尚的青年,白榆先是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简单说明了来意。
对方有些惊讶地站起身,两只手接过了白榆递过来的蛋糕,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应该的,”白榆客气的朝他笑了笑,“以后还得麻烦你多照顾。”
就这样,白榆6续拜访了露营用品店、冲浪板店、滑板店之后,最后推开了那家令他驻足很久的雪具店。
门口收银台的小海正在盘库存,听到推门的声音,抬头向白榆问了声好,然后冲里面喊道:“川哥,我在查数,你替我招待下客人吧。”
白榆刚想解释,心想反正人在里面,不如自己进去好了。
谢宇川刚才正在看聊天记录,是在他对面开店,也是他好友之一的叶司丞在群里的照片。
是四个奶油杯子蛋糕的合影,一看就是甜腻腻的东西,谢宇川直接滑了下去,就看到郎弈往群里留了颗炸弹。
“什么玩意,丞哥现在了转性了?”
说话的是远在海南冲浪的晏绥。
叶司丞不理会那人的调侃,吃了一个蓝莓的杯子蛋糕,又把空纸杯拍了上去。
“好吃,我隔壁新来的邻居送的。”
就在叶司丞吃蛋糕的时候,郎弈也收到了蛋糕,他兴高采烈地拍了张照片,显摆道:“哥们也收到了。”
之后又有人了照片,就连晏绥都接到店员打来的电话,说是路口那家正在装修的店铺老板给他们送了蛋糕。
谢宇川歪着头滑动着屏幕,看着那几个人小学鸡似的晒图,不屑地撇撇嘴。
突然又意识到,明明他的店就在那家新开的店对面,怎么周围人都收到了蛋糕,唯独他没有。
正当他看到群里有人问起这件事的时候,门口的小海开口喊了他。
谢宇川把手机揣进兜里准备去前面看看,一个看起来有些眼熟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白榆也觉得有些惊喜,倒不是他记人的功力有多强,是因为谢宇川的长相任谁看了都很难忘记。
“好巧啊,”白榆率先开了口,声音中是抑制不住的欣喜,“没想到还能再遇到你。”
说道这里,白榆突然想起那天没付出去的车费,赶忙掏出手机说道:“对了师傅,我还没给你打车钱。”
谢宇川原本惊讶的情绪在听到师傅这两个字之后立马烟消云散。
“别叫我师傅,”他无奈道,“那天载你纯属意外,我叫谢宇川。”
白榆不知道他说的意外是指什么,只好客气地说:“好的谢老板。”然后递上了他亲手做的蛋糕。 谢宇川突然觉得谢老板也不是那么好听,感觉他应该还有个朋友生活在深海的大菠萝里。
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礼貌接下了白榆的蛋糕,随口说道:“对面那家甜品店是你开的?”
白榆点点头,指指谢宇川手里的盒子,说道:“我做的,可以提提意见,也欢迎你去坐坐。”
白榆说话的时候一直带着笑意,再加上他咬字时会有一种独特腔调,不明显,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谢宇川觉得白榆的肤色比郎弈还要白,微仰起头看他的时候,眼睛一闪一闪的,就像是他儿时养过的一只马尔济斯,可爱又灵动。
谢宇川伸手去接白榆递过来的盒子,在他因为长期户外运动而晒出的小麦色手臂的对比下,显得白榆的手臂更加白嫩和纤细。
谢宇川想说谢谢,可脑子在那一瞬间似乎断了路,脱口而出道:“你好白啊。”
在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后,他尴尬地捏了下后颈,低垂着眼不太好意思去看白榆的反应,低声说道:“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榆也有些不知所措,慌乱地眨了眨眼,白皙的脸颊上隐隐约约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粉色。
从小到大他不知道听过多少人说他白,加上他有些精致的五官,夸奖中或多或少都带了些调侃的意味。
可谢宇川不一样,他的语气更像是惊叹,似乎是自言自语,只不过没控制好音量。
有着多年教育经验的白老师心理素质自然是过硬的,他只愣神了几秒就又恢复了正常,重新恢复了笑容。
白榆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道:“没事,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谢宇川面无表情地跟在白榆身后一步的距离,就在他准备伸手推门的时候,谢宇川先他一步握住了扶手。
谢宇川身形高壮,从身后看正好把白榆遮得严严实实,因此也闻到了白榆周身散出的,类似淡奶油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