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
李云丹面露疑惑,秦良乃是景治五十三年与苏朗之一起的进士及第的状元郎,当时在一众国子监生中脱颖而出,连中三元,甚至是直接通过宏词和拔萃考试,立即就被皇帝钦点为六部中的礼部侍郎,现如今已经升为礼部尚书,正三品的官职。
初次上任就担任拥有实权的正四品下官职的本就在同一批青年才俊中是独一份,两年时间直接从正四品下升为正三品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升官壮举。
再加上秦良此人生性清冷孤傲,一身正气,因此无论是在官场还是在读书人眼里,都是清流中的清流,拔尖中的拔尖。
“嗯,正是秦大人。”
林清书点点头,肯定了自己所说的人。
秦良此人李云丹是熟悉的,一来两人都在国子监中授学,二来因为今年乡试考试内容两人有了一些分歧,闹得不算愉快。
想到此处李云丹就皱起了眉头,疑惑开口。
“秦良此人最是孤傲,从不屑参与这种党争,你如何知道他会帮我?”
林清书浅笑一声,她以前自是不知道的,但是上一世在长公主李云丹被人陷害叛国弑父之时,满朝文武诸公就只有秦良站了出来,为李云丹的事情前后奔波,最后竟是被刺客刺杀于在了自己府中。
如此看来,秦良虽说是不屑党争,但是他一身正气,绝不会让子虚乌有的事情扰乱朝堂。
“呵呵,姐姐,这次谣言风波,以秦大人在读书人心中的地位,以及他保持中立的立场,出面解决再合适不过了,你不妨去寻寻他。”
李云丹点点头,她肯定也是想过这个人的,但没有把握能够说服他,然而此时此刻也只能这样办了,相比武力镇压,这个方法明显更合适。
“我明日就前往礼部去寻他,若是他不肯帮忙,我只能另用他法了。”
“他会的。”
林清书笑着看向李云丹,面上无比笃定。
如果她猜的不错的话,这位秦大人是仰慕长公主的,当初假如不是景治帝故意打压长公主李云丹,将无权无势的探花郎指婚给长公主,这两人还是有机会的。
可惜了,两个人都太过于优秀,因而是错过了。
第二日朝堂上,文武百官还是就这两日长公主暴戾杀害教坊司伶人并且曝尸城楼的事情不断弹劾。
景治帝面无表情地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一群文官们争得面红耳赤,武官们默不作声的样子,看了看站在官员最前方的司马左丞问道。
“此事司马丞相如何认为?”
司马左丞又看了看身后的大皇子,才是上前一步道。
“回陛下,长公主的事,臣作为大皇子的老师,并不方便参与讨论。”
“无妨,你且说一二。”
景治帝揉揉眉心,抬手示意司马左丞但说无妨。
“是,那老臣就来说说自己的看法,长公主的生母余贵妃于陛下有救命之恩,余家更是满门忠烈,为陛下守得这江山,再加上长公主所犯错误并不是什么大事,陛下小惩一下也就罢了。”
司马左丞这席话看似是在为李云丹开脱,实际上无非就是在提醒景治帝,长公主李云丹恃宠而骄,张扬跋扈,依着皇帝的恩情,行事莽撞。
李云丹站在李云霄身侧,嘴角轻挑,目光死死锁在司马左丞身上。
景治帝也是坐直了身子,貌似十分感兴趣,对司马左丞继续问道。
“那司马丞相,觉得朕该如何小惩一下呢?”
“回陛下,这还得看陛下定夺,老臣不敢断言。”
景治帝深深看了一眼司马左丞,略有些失望,轻轻叹了一口气,环视一周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