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片刻,水岱终于停止咳嗽,老实的躺在床扫视四周。
一瞬间,他脸露出讶色,轻声询问道:“女儿,你花伯父呢?”
听自家父亲询问起花铁干,水笙脸露出纠结之色,也不知该不该在这时候将一切告知水岱。
她神色犹豫,双手轻轻搅着袖口,最后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下意识朝陈长歌投去求助的视线。
陈长歌被看得莫名其妙:你爹问你呢,看我作甚?
不过,他也明白水笙是担心父亲,怕自己说出真相后,水岱会扛不住花铁干的背叛。
可不说,就有用了?
略一沉吟,在水岱满是焦急的目光中,陈长歌突然开口,将他们三人踏入医馆后的种种,尽数告知对方。
当水岱听闻花铁干与血刀老祖可能有联系时,一张病态的老脸满是愤怒和不可置信。
“他、他……他怎能如此!”
老头差点被气得当场背过气去,水笙见状急忙柔声安抚,生怕自家爹爹一个扛不住,直接被气死当场。
陈长歌倒是无所谓,反正有他在,就算水岱真气出个好歹,也根本不是事。
许久后,水岱终于接受了花铁干密谋血刀老祖,谋害兄弟的事实。
他躺在床唉声叹气,眼中满是浓浓的失望。
陈长歌不清楚花铁干为何联手血刀老祖,但作为在一起多年的好兄弟,水岱怎么不知?
江南武林盟主即将金盆洗手,花铁干必是看那个位置,生怕其余三兄弟会挡了他的路,所以才与血刀老祖联手,除掉其他三人。
可……
“若他花铁干把事情说清楚,我兄弟三人又如何能不支持他登武林盟主的宝座?”
水岱摇头叹息:“终归是至交多年的好友,为何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花铁干啊花铁干,你可真让我太失望了!”
长长的叹息在病房内久久回荡,众人沉默不语,显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陈长歌知晓南四奇关系莫逆,倘若真如水岱所言,花铁干将自己的野心全盘托出,另外三人未尝不会支持他。
可他道貌岸然,自己小人也就罢了,还以己度人,这才酿成了如今的惨剧。
“花铁干和血刀老祖沆瀣一气,6兄与刘兄怕是都遭了他的毒手,可笑我还与他联手想要报仇,最后也被害得身受重伤。”
水岱摇摇头,最后感激的看向陈长歌:“小陈大夫,你不仅救了我的命,还替我那惨死的两位兄弟报仇雪恨。”
“我、我是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了!”
陈长歌笑着摇摇头,他开医馆治病救人,为得是自己那颗仁心。
只要不是罪大恶极之人,但凡落了难,他都会选择出手相助。
至于报酬?
他陈长歌还真不是特别在乎。
“不过……”
水岱略一犹豫,沉声开口道:”虽说花铁干已死,但血刀老祖仍旧活着,我南四奇与他积怨颇深,倘若让他知晓我父女在医馆内逗留,必不会善罢甘休!”
“小陈大夫,为了不牵连你的医馆,还请劳烦你替我安排一辆马车,我会带着笙儿立马离开!”
“爹!”
水笙也没想到父亲会第一时间要走,他身伤得那么重,即便好了大部分,但此刻着急离开,说不准还会影响伤势。
她想劝说父亲,可父亲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缓缓摇头。
人家已经帮了自己那么多,继续留下,便是恩将仇报!
陈长歌见状,心道这水岱还真是讲江湖道义,为了不牵连自己宁愿冒着伤势复的危险也要离开,对于这位冷月剑不免也高看了几分。
“此事水大侠不用担心,我这人做事讲究有始有终,你既然是我的病人,那我就要让你彻底痊愈再离开。”
他冷哼一声,双手抱胸笑得意味难明:“至于血刀老祖?他赶来,我便让他有来无回!”
听陈长歌说的如此霸气,水岱皱了皱眉,一脸不信。
一个医馆大夫,怕是连扬州城都没出过,怎会知晓血刀老祖的恐怖?
没待水岱说话,小霓此时则是将一身大宗师的实力散而出。
水岱虽然重伤,可眼力和感知力还在,乍一现站在门边一直没说话的小霓,竟是大宗师境圆满,吓得差点没直接从床蹦起来。
“这、这年轻女子,竟然是大宗师境高手?”
“也太不可思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