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散尽,我们折返,离开了那个街道。白烨这才松开了我的手,他没有看我,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什么。
「啊!!」
我突然反应过来,这一通折腾,我背下来的,全都忘了!
苍天啊!!
「小小。」白烨温和地冲我笑笑:「你通过了。」
13
熟悉的地方。
我看到了那张捆过我的椅子,以及一张杂乱的桌台。那上面,以前还有过拔牙钳,手术刀什么的。
我之前猜得果然没错,这个小房间在医院里,是医院的一个储藏间。
白烨带着我,径直走在医院里,轻易地就从一个职工腰上,取下了钥匙,打开了储物间的门,而后和我一起钻了进去。
整个过程,都在医院职工们的眼皮子底下,但偏偏都在那些人的视野盲区里,如入无人之境。
我隐隐猜到,大概这五年,白烨每天都在重复这一流程。
只是不知道,他每天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
储物间里,白烨坐在我面前。脸上写满了疲惫。
「小小,现在起,你是我的跟班了。」他说:「接下来,是你的工作内容,你要听仔细。」
他说着,沉默了一会,像是某些不太好的回忆,良久。
「你之前猜的没错,这五年,我确实在查一个案子。」
「那个案子,发生在1997年。」
我忽然想起,我的母亲,不告而别,也是在97年。
「1997年,有人杀了我爸。」他低垂着眼睛,说。
「1997年,燕翔路,起了一场大雾。能见度只有不到两米。」
「在那场雾里,我的爸爸,被人用利器割断了喉咙。现场唯一留下的线索,是一根长发。」
「一根,女性的长发。」
他的每一个字,都讲述得很清晰。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只有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惊恐。
1
白烨的讲述,是从他小时候开始的。
那是1997年,他大概十岁,还是小学生。
6月30号的晚上,他做完作业,洗漱之后,昏昏沉沉地睡去。期待着明天,父亲出差归来,给自己带回来的红白机。
可这个晚上,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大雾弥漫的燕翔路,车停在雾中。四周被浓雾吞没,能见度不到两米。
爸爸被他反锁在了车内。
爸爸拼命地拍打着车窗,要他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