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婆子讲述:“前两年冬天,那几天老唐就说不舒服,喘不上来气,我也没在意,有一天痛的厉害,走几步都费劲,我俩就走着去客运站,打车去农垦医院。”
“二院大夫严厉批评我,这哪能走呀,多危险啊,说没命就没命,这么不珍惜自己呢。”
“心脏造影,血管几乎快堵住,再晚去一会,说不定就死掉了。”
柳青泥听后长嘘一口气,要知道唐哥的身体,以前他是知道,那是杠杠的,身高一米八五,体重2oo斤,往那一站,尤如一座铁塔金刚,坚不可摧。
他好像去年年底到年龄退休。
对,你唐哥去年年底退休,开29oo多元,俺们也不咋花钱。
老唐被推进Icu病房,我赶紧给唐生打电话,他小两口子开车来二院,大夫说先通血栓再说,先不用支架,做手术的大夫是顺子亲戚,我们给他塞2ooo元红包,人家死活不要,后来给打溶血栓药,还好没支架,在Icu病房住三天。
Icu病房柳青泥当然见识过,亲戚好友患重病,他去探视病人当然经历过。
Inetsivenetit),又称加强监护病房综合治疗室,治疗、护理、康复均可同步进行,为重症或昏迷患者提供隔离场所和设备,提供最佳护理、综合治疗、医养结合,术后早期康复、关节护理运动治疗等服务。
有针对性的监测供给,又被称为深切治疗部。是随着医疗、护理、康复等专业的共同展、新型医疗设备的诞生和医院管理体制的改进而出现的一种集现代化医疗、护理、康复技术为一体的医疗组织管理形式。
Icu把危重病人集中起来,在人力、物力和技术上给予最佳保障,以期得到良好的救治效果。
Icu设有中心监护站,直接观察所有监护的病床。每个病床占面积较宽,床位间用玻璃或布帘相隔。
Icu配有床边监护仪、中心监护仪、多功能呼吸治疗机、麻醉机、心电图机、除顫仪、起搏器、输液泵、微量注射器、气管插管及气管切开所需急救器材、cpm关节运动治疗护理器等设备。
老唐婆子接着说道:我在那服侍一礼拜就跑回来,回来时我都累蒙圈,差点找不到家。
剩下一礼拜都是我儿子在服侍他爹,这一点来说,我儿子很孝顺他爹。
柳青泥不解问“老唐饮食上经常吃肉吗?”
“不吃肉,也不喝酒,不抽烟。”
“那这血栓怎么来的呢?”柳青泥不解地问。
“我认为就是和大兴非法集资案有关,你唐哥别看人高马大,心眼,针尖那么小,想不开,你看我,该吃吃,该喝喝,啥事不往心里搁。”
“你那放了多少钱?”柳青泥忍不住还是要问。
“5o多万,这几十年拼死拼活,做牛做马,挣1oo多万,买两楼,买车,剩下的钱全扔大兴集团和九龙会馆,全他娘瞎了,瞎了,我也认了,谁让咱贪财呢?是不是,这不怨别人,人家也没拿刀逼咱去放钱,这钱都是咱主动送去的。”
柳青泥知道唐大哥年轻时的身体状况,上世纪九十年代国企下岗潮,柳青泥也弄破旧解放ca—1o上山拉运木材,人穷车破,冬季寒冷,车辆不爱着火,他用车把摇车,摇几圈就摇不动,是人家唐哥帮着启动车,只见唐哥左手扶前保险杠,右手握住车摇把,一气不打奔,一气能摇几十圈,当时就让柳青泥看的目瞪口呆,他结结巴巴地说:“唐哥,我谁都不服,我服你。”
没成想,唐哥居然遭受这么大的罪。
这还不算完呢,手术回来在家养一段时间,身体还是虚弱,觉得不对劲,又去二院检查,血压22o,血糖3o多个,妈呀,这还了得,大夫说正常血糖测定值是3。33—6。11之间,你唐哥都3o多个,这不要命吗?还查出右肾有病。
右肾得割除,要不癌症扩散就没救,你唐哥在家哭天抹泪,“老天爷,你怎么把这么多病,可我一人祸害,我上辈子干什么缺德事,老天这么报复我。”
一开始你唐哥不同意手术,家里也没钱,我小叔子和小姑子说“哥,我们一家给你拿二十万,要是咱手术后还活着,你有钱慢慢还,要是救不过来,这钱我们不要,我们也不让唐生和嫂子还。”
就这样,你唐哥同意手术,你还别说,怪了呢,手术后,血压正常,血糖恢复正常,心脏病也没了。
手术后,大夫把割下腰子放搪瓷盘里给我看,我看有3斤多沉,上面附着一堆烂瞎瞎的囊囊膪,我估计就是那玩意拐带血糖高、血压高、心脏病都是它的毛病。
“那他现在都好了?”柳青泥问,此时,旁边这几人也被老唐婆子生动讲述所吸引,殷素素拿几串肉串给老唐婆子吃,老唐婆子说,我才不吃这玩意呢。
你唐哥现在挺好的,啥病没有,你看我6o,干活麻溜,王厨师都佩服我,我刚去干时,老板娘给我开17oo元,现在给开22oo元,最多时给开32oo元,我从早上8点干到晚上8点,12个小时,不觉得累,你唐哥对我好,心疼我,不让我干那么长时间。
我现在是早上3点起床,干到中午,下午晚上不干。
你这么拼命干为了啥?殷素素疑惑地问。
为啥?为我儿子呗。我退休,工资卡交给我儿子儿媳手里,一分钱没花过,花的钱都是我自己挣的。
“你现在每个月开多少钱?”殷素素问。
“刚退休时开16oo,现在开到28oo元,我儿媳妇要和我儿子离婚,我非常伤心,上个月我把工资卡要回来,我跟我儿子说,妈的工资给你攒着,但是卡不能交到你手里,等妈不在了,这钱给你。”
“过年过节,我什么东西都给儿子送去,儿媳不领情,前几年他俩开饭店赔十几万元,都是我拿的钱,还有儿媳在家那几年呆着,交养老保险后补6万多元,也是我给补缴。”
儿媳妇现在法院上班,在法院开始打零工,后来参加事业编去哈尔滨考试,考到法院上班,眼眶也高了,看不上我儿子,他俩也不在家立火,我儿子自己做着吃,或者吃早餐。
“儿媳妇在法院每月交5o元,早中餐四菜一汤,那伙食没得说。”
“你儿媳妇在法院做什么工作?”柳青泥问。
“就是整理资料,打字文件,具体工作我也不太清楚,反正现在地位高了,看不上我儿子,前些日子要和我儿子离婚,我也想开了,离就离吧,我不能再往里搭钱,我得自己把钱攒起来。”
老唐婆子滔滔不绝地讲述,这时唐生出来,看他妈在和大伙说话:“你怎么来了,你干一天活,累了,快回家休息吧。”很显然,唐生不喜欢母亲在外人面前,讲自己家事。
大家也很知趣,劝说“回去歇息,千万别累着,能享福就享福吧。”
老唐婆子看看大伙,言不尽意地说:“你们先吃着,我先过去,有空咱们再聊,再聊。”
大伙看着老唐婆子说:“有空再聊,有空再聊。”
桂小宝看看时间差不多到点,于是乎,急忙说自己刚想起来有事要去办,失陪,失陪。
大家说恕不远送,正好苏子兰骑哈啰共享蓝白两色单车过来,桂小宝一看要落锁,他上前一步过去按住落锁,随口说“正好我要去客运站,拜拜了。”
苏子兰看着桂小宝不认识,问殷素素:“这人谁呀?”
殷素素看着苏子兰说:“朋友,他们的朋友,正好你来,这还有不少肉串没吃完呢,让他们回炉烤烤,凉了不好吃。”
柳青泥喊:“唐生,烤肉串啦。”
“来喽!”唐生应声答道,一溜小跑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