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若捏了捏额角,莫名有些不太好的直觉,“不然呢?风子濯没死,离欢若死在我这儿,不说我,父亲和宇哥儿能有好?还有,你可曾听到那老妪的动静?”
莹纤愣了下,小脸儿多了点慎重,“没有,一点都没发觉。”
“自有高手在民间啊。”蒋云若有些羡慕离欢身边有这样的人,“你啥时候能跟那老妪一样,我能浪到天上去。”
“所以你浪,要拿我的花容月貌去换?”莹纤惊得花容失色,“我宁愿怂一点,也要漂亮一辈子。”
蒋云若往净房走,还不忘怼她,“你怎的这样肤浅?”
“你不肤浅?”
“我是主子,而且有我一个就够了,不然咱们人设重复了!”
……
两个人伴着低低的吵闹声洗漱完,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下都睡下。
莹纤睡得不错。
蒋云若却一夜都在做梦,早上起身梦了什么她已经记不住了,就记得有浓稠而黯淡的黑雾,一直缠绕着她不放,睡了比不睡还累。
这让她有种淡淡的烦躁感,从失忆醒过来后层出不穷的麻烦,让她也想像纤湘一样,离开这是非之地了。
能让徐孟戈被种守宫砂的蒙汗药,离欢自然也免不了躺上许久。
甚至因为蒋云若用量不浅,她直到第二天才能行动。
风子濯苍白着脸从外头进来,“你作甚又要去招惹那个祖宗?”
“琳琅阁被皇家禁卫查封,咱们所有的人都要改头换面,也不能立刻就闹出动静来,总要想法子让大宣乱起来。”离欢咬着牙冷声道。
说起那些明明看不见,却仿佛无处不在的投稿人,离欢就恨得真想杀了蒋云若。
虞国此次也折损进去不少人手,而且那皇族图腾已经彻底没用了。
风子濯叹了口气,所以他觉得蒋云若失忆未必是好事,没了曾经的顾忌,她手里那些再不留情的花招,让人防不胜防,一不小心就能折腾死人。
“你打算怎么做?”
离欢从腰侧软封中取出一小块木头,“让人将这个送到飞虎卫手上。”
风子濯接过来仔细看了下,神色微变,“这不是我尊主子吩咐从虞国边境运回来的梨花木吗?你要暴露主子的身份?”
离欢又不是想拉着大家一起死,“让人告诉宣京邸报细作的位置,安排个人,逃跑的时候留下封书信,这是信物。”
风子濯心下一动,立刻明白了离欢的意思。
当初那批梨花木入京是走的明路,并未彻底瞒着人,即便查出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无非是梁庆伯府二夫人财大气粗宠着夫君,弄来了这些好东西。
可这东西出现在细作身上,那蒋蘅爷仨的身份就很可疑了,无论如何飞虎卫都会盯紧蒋云若一家子。
那时候他们才能将计划进行下去。
“我去安排,你安排天策军中的内应与那位被逮捕的将军联系,尽快将事情栽赃到虞国皇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