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说。”
等了半晌。
鹿杳没听见禹蘅开口,不由觉得奇怪。
喊她一声又不说话?
“罢了,你回去休息吧。”
禹蘅挥挥手,示意她不用再跟进去。
说完,他便大步往寝宫走去。
鹿杳站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其他什么感受,总之心里怪怪的。
她刚转过身准备回去,忽然,又听见禹蘅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对了,你把芳姑姑藏在了哪里?”
芳姑姑的事,两人是心照不宣的。
但鹿杳没想到,他会突然明着问出来。
现如今,芳姑姑可能是除太后以外,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真的至关重要。
禹蘅能放心的把人交给她,也说明,他对她有了一些信任。
不过,她知道禹蘅虽然没有直接插手,却并不是完全放任不管。
她所有的动向,那个鬼影卫连羽都一直盯着。
连羽肯定会事事都跟禹蘅禀报。
所以,芳姑姑被她藏在什么地方,禹蘅又怎么可能半点不知情?
但他既然问了,鹿杳便答:“就在香草园。”
当日,为了瞒过袁妃的眼线,确实是把假死的芳姑姑运出了宫,并且下葬。
等那些眼线撤离,便马上又把人给挖了出来,藏在城外一个农户家里。
是齐鲁帮忙找的地方,非常安全隐蔽。
当然,禹蘅也派人一直在暗中盯着,保证她的安全。
后来,禹蘅遇刺,宫里来了个大排查,将袁妃布控的暗线几乎一网打尽,鹿杳便趁机又把人接回了宫里,神不知鬼不觉的重新安排到香草园。
人放在城外,到底还是不如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放心。
鹿杳做的这一切,虽然从未跟禹蘅透露半句,但她知道,禹蘅对所有的动向,必然是了如执掌。
他现在问芳姑姑被她藏在何处,属实多余。
不过,鹿杳也不生气,如若站在禹蘅的角度来思考问题,换做是她,可能根本不敢放权给一个才跟了自己月余的人。
只是,鹿杳如果知道禹蘅能听见自己的心声,那就另当别论了。
就像是她,可以听见别人的心声,谁能信任,谁只是表面奉承,不能深交,她都一清二楚。
“好,朕知道了。”
禹蘅没再继续多问,转身进了寝宫的门。
鹿杳也往自己的小屋走去。
远得很,她要走很久。
回去的路上,她突然想起,今天在宴会上听到的一些事情,找个机会可以跟禹蘅透露一下。
那些跟她有过眼神对视的人,基本上都听见了他们的心声。
除了一个人。
禹骁眼睛看不清,如果没有肢体接触,鹿杳便没办法听见他的心声。
所以,鹿杳一时也无法判断,他是否真如外界所传言的那般,是个无心权势,与世无争的人。
鹿杳回到房间,把门抵好,再把自己手脚绑起来,才敢放心睡觉。
翌日,禹蘅去了早朝,她本来打算早点去御书房候着,结果却收到永寿宫的人前来传召,说太后娘娘想要见她。
太后竟然要单独见她?
鹿杳心里有些狐疑。
禹蘅说过,太后是个规矩极为严苛的人,这次单独见她,也不知道是所为何事。
到了永寿宫大殿,鹿杳才发现,大殿里还坐着另外一个人。
这人怎么又进宫了,还来的这么早?
鹿杳迈步走进去,背脊挺直,走到太后面前,跪下行礼。
“奴参见太后,太后吉祥安康。”
她尽量严守规矩,不让太后因为规矩挑出自己的错处。
太后目光打量着鹿杳,并未立即让她免礼,就那样让她跪了许久。
这时,旁边的人开了口:“鹿总管,这么快又见面了,我们真是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