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的时候,你是不是老师的重?点安排对象,给你安排很多?项目?”
“一个人只可以参加四个。”
“那你几个?”
“四个。”
她乐得笑出声?来。
她把?纸巾放好,塞进他的衣服口袋里。他还在擦脸,感觉到衣服的扯动,紧绷地停顿了一下。
她没有察觉,放好了纸巾就准备走了,“那我先回教室了,晚上放学见。”
但是在她轻飘飘一句转身?的时候,她的手腕被人匆忙抓住。
掌心热,还有湿漉漉的水。
她怔了一下,回头。
付峤礼已经放下了擦脸的手,捏着纸团抵在洗手台上,另一只手却抓着她。
他的腕骨清瘦却有力,细白的手臂线条清秀得像水墨清竹,此时却因肌肉紧绷着,仿佛在压抑的困兽。
碎发上还挂着尚未擦干的水珠,顺着下颌向下滴答。
他一双眼睛漆黑,无声?却固执地凝视着她不放。
洗手池背面的操场上渐渐开始有脚步声?,上完体育课的人陆续收拾着东西回教室,会从前面经过。
学校在实验楼里修建了新?的洗手池以后?,这里就废旧了,已经很少有人用,但是现在天气热,出了很多?汗,洗手间挤不开的情况下,还是随时可能有人过来这边。
她没有动,也没有开口问他什么意思,只是站在原地回视着他。
片刻后?,他说道:“她们说的话,我没有信,也不会信。”
他的掌心湿润,冰凉的水融入了他的体温,拽着她的手腕像是在潮热的沼泽。
她没有反应,仍然无波无澜地看着他,他有些无措的抿了下唇线,而那双漆黑的眼睛,牢牢望着她,始终执着:“你可以永远相?信我,我不会去听别人说了什么,不会因为?别人说的话而改变,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信。”
暮夏已经过去,蝉鸣也变得微弱,只有在这种烈日的当头才断断续续发出几声?衰弱的嘶鸣。
水流顺着洗手台向下流淌,滴滴答答,像脆弱的心跳。
而抓住她手腕的手仍然执着。
他个子?很高,站在她的面前,她总要?微微仰头才能看他的眼睛。
见到他的时候,也总是隔着人群。他身?边的人跟他一样,是学校重?点栽培的好学生,常年在学校的光荣榜和各种表彰里见到。
他就站在他的面前,但只能陌生的对望。
可是,无论在哪里出现,他的眼睛里都会有她的倒影。
下课后?,她合上课本,指尖下是他的字迹,教学楼外的球场上喝彩声?还没有停,她的教室所在的楼层矮,下楼一趟很快,所以她几步就下来,看到了正在热闹的篮球场上的付峤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