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渐暗,任潜将杯中最后一点酒饮完,向席上的众人微微一礼后,出了庭院。
院中的席宴不算多,有几桌是学员聚集。能坐到这里的,无不是顶级的天骄。苏轻吟纤手斟满一杯酒,“苏师兄,喝。”
苏河面色微红,已有为微醺之意。
看到任潜走过,几名学员站了起来。
“见过空院之子。”
一院之子,身份地位直追教首。目前也只有寥寥数名。
苏河将杯中酒饮下,随意的向任潜点点头,算是示意。
邪神教诡异莫测,好在此时清水城已然封城。任何闲杂人等不可出去。
然而,这等事是不可能瞒得长久的。很有可能,不久后就会有消息传到别处的邪神教之人中。
任潜一时间眉头紧皱,显得忧心忡忡。
“你怎么啦?”
洛伊茹悄咪咪的跟了上来,爷爷归来后,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而任潜这边也好像是心事重重。
“没什么事,我就是感觉,邪神教没有那么简单应付。”任潜低着头,当日祭台时的情景袭上心头。他边走边轻声道,“陆彤师姐,就那么死在了我面前。我却没有一点办法,我的生死,甚至都不在我的手中掌控。”
“而我感到,更大的危险正在降临。”任潜看向银发少女,见少女手中仍拿着一只鸡翅,不禁宠溺的笑笑,“还没有吃够啊。”
“目前而言,情况要好一点。”银发少女轻轻牵过任潜的手,“据爷爷说,皇甫
城主封锁了整座城。知道你是最终目标的人也只在当时的几个祭祀中,基本都死了。还有一个被关在了大牢中。被供奉殿的强者重重看守。”
任潜的表情不置可否,他依然觉得有未知的危机正在袭来。
“这不是洛教首吗?哟,怎么还有位生面孔?”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任潜与洛依茹同时向声源看去,一位白衣少年从席上站起身来,是来自苏河所坐的那一桌。
纪恒眼睛微眯,自前几日求见洛依茹被拒绝后,他便一直耿耿于怀,但对方是院长的孙女,他也无可奈何。
眼下看到洛依茹与另一个少年亲密,自然十分恼火。不甘与愤恨的驱动下,脑子一激动就站了起来。
“你是谁?”任潜好奇的问道。银发少女同时一脸茫然。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啊。
这家伙是从哪冒出来的。。。。。。
该死。。。。。。纪恒顿时倍感屈辱,并且看到心中所慕的女孩和另一个男孩在一起,他心中的不爽呈几何倍数递增。
苏河没有多管,只是随口问了句,“这家伙,是谁带来的?”
他旁边的一位学员战战兢兢,“苏社长,是我。。。。。。纪恒这人在甲院排行第十九,是我们社的重要战力,我遭不住他数次请求,就带他过来了。”
“哦哦,别害怕。我就是问问。”苏河又抿了口酒,继续沉醉在苏轻吟师妹的温柔乡里。
席上的几位学员
互相对视一眼,心中悲呼,“温柔乡是英雄冢啊,苏社长。”
曾经傲世绝巅,风华绝代的苏社长,怎么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
纪恒一张俊脸憋的生疼,最终从牙缝了挤出这句话来,“不知这位仁兄怎么称呼?在下甲院在榜前二十,纪恒!”
这似乎是他惟一的能拿得出手的资本了,当然,这个身份也值得他骄傲。
“我需要认识你吗?”任潜微微皱眉,牵着银发少女的小手向院外走去。
“你。。。。。。”纪恒忍不住要扑上去,教训这个狂傲的家伙。磅礴的灵气外放,竟然是灵尊六层。
“放肆,我身为未来的空院之子,院长之徒,岂是你能随意套近乎的。”任潜一脸严肃,他看的出这个家伙来者不善,但他心事重重,只想着尽早了事。配合着他稚嫩的面孔,引得一旁的银发少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套近乎。。。。。。好有趣啊嘻嘻。
周围的学员面色变幻,感觉这个纪恒蠢得不可救药。空院之子,院长之徒,光是这两个名头,就不得有任何人对任潜不敬,他倒好,傻乎乎的撞了上去。
自取其辱。
纪恒一口逆血差点吐了出来,好家伙,双重暴击,我是来和你套近乎的吗?他又想起眼前这位少年是院长新收的徒弟,顿时嫉恨交加。
“你等着。。。。。”说完这句话后,他重重坐下,像一只未战先败的公鸡。
苏河瞥了他一眼,“你
扫了我的兴。”
这下,纪恒终是面色大变,白色衣袖下的手颤抖了起来。
看了许久,苏河轻轻叹了口气,“今天的酒宴你不要参加了。回去吧。”
纪恒沉默片刻,拱手而去。天才的骄傲在另一位更天才的存在面前显得一文不值。
苏河轻啜一口美酒,看着消失在院门口的任潜与洛依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