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李长琴说。
这仿佛是唯一的选择了,乘着夜色,他们踏上了归途。
菲尼尔的宫殿里,哈图亦步亦趋地紧跟着自己的主人,他能够感受到年轻主人的怒意,闷烧的温度就好比溶炼金属的炉子,足以让坚硬的武器化为水液。
哈图了解主人,但他也必须要提醒:“赛里斯王子已经不会帮助我们。”
“我知道。”菲尼尔咬牙切齿,今天赛里斯的背叛已经成功撕破了他的面具,他狠狠地扫落几块粘土板,闷响过后,粘土板碎裂飞射。
菲尼尔恨声喃喃:“希泰美拉,都是她惹的祸。”
“王子,现在不宜与公主决裂,大局为重。”
“我知道,但总有一天,我要她为此付出代价。”菲尼尔不能原谅她让自己失去赛里斯,恨意让他稚气尽褪,阴鸷表情仿佛酝酿各种报复的手段,制定一个未来的,或者还很遥远的复仇计划。
不可原谅的人之一……
公主来了
十天后,王宫船坞停泊着好几艘船,除去三艘华丽的大船,还有几艘较小的军用船。古埃及船只线条流畅,船身犹如被两舷收起的叶片,首尾立起有一人高,侧面就如同一柄大弓。桅高高竖起,洁白的帆绑在桅杆上。
船队显得隆重,那是因为二世除了要到新都视察,还得到孟菲斯去接他的新娘,二世的首位正妻——奈菲尔塔利。
对于长琴来说,这位王妃又是一个传奇,历史记载她是二世最爱的妃子,拉美西斯大帝的第一位皇后。这位皇后的身份一向为世人所瞩目,因为从没有一份史料能够清楚解释她的身世,史坛上众说纷纭,有人猜测她是底比斯世袭贵族之女,也有人猜测她是‘神妾’。
但更多人认为她拥有前朝王室血统,因此二世可以通过这位妃子巩固政权。
古埃及王室是十分注重血统的,单单身份高贵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标准,最好就能够绝对无杂质,例如父女、兄妹结合,自产自销,尽量减少他人dna掺入。但是这样做是不科学的,现代人都知道近亲相奸容易生出残疾畸型儿,学术一点的说法,就是更容易患常染色体隐性遗传疾病。
而且产量不高。
只是古老的国度,宗教>科学,因此科学可以去见鬼了。
二世的祖父虽然当上法老,但是古埃及注重血统,这时候他们要在这个神权第一的国家里混得更好,就需要更大的说服力,让臣民视他们为神祗!那么拥有前朝王族血统的少女,就是最佳的正妃人选,因为她的dna十分矜贵。
此时回到古埃及的长琴听说奈菲尔塔利,特意打听一下子,原来他们跟王室的牵连得追朔到好几代前的祖宗上,不过奈菲尔塔利家族家势雄厚就是了。
无论如何,这位历史上美貌与智慧并重的王后,将受到宠爱,一切就记录在她华丽的墓穴壁画中,她死后被奉为神祗,受到埃及人的供奉和膜拜。可惜的是,后来这位传奇皇后的木乃伊和陪葬品均被盗窃一空,徒留一处寂寞的空墓,这可是史学上一大遗憾。
所以当长琴听说二世要去娶那女人的时候,就像粉丝即将要见到偶像一般,他兴奋了。
“真想快点见到奈菲尔塔利,等不及要看看她长得怎样倾国倾城了,从这里去孟斐斯要几天?”李长琴兴致勃勃地喃喃自语,哪里还有平日的冷静自持。
旁边传来噗哧一声喷笑,不是诺布发出来的,是赛里斯。长琴被笑声逗得眉梢挑高,他眯起眼睛瞄着这一向很知道自制的孩子:“什么事逗笑你了?说来听听?”
赛里斯没有回答,但有人代答了。
“因为我已经气炸了!”
李长琴猛地回头瞧瞧,入目的是一张年轻俊朗的脸,因为坏心情影响,漂亮的古铜色肌肤像涂了墨,竟然跟开封府的包大人靠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