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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明远会有这种想法,主要源于隔着门窗听不到声音,他能看到俩人的互动,却听不道两人的对话,俩人为啥打架全凭他脑补。
司礼礼推开诊室门时,霍明远早已躺回诊断床上装睡,他决不能让太太怀疑他看到了什么,为了演的像,他还特意打了呼噜,在司礼礼叫了他五六声后才慢慢醒过来。
“顾总,顾总这是咋啦?”他打了几个哈欠,假装不经意间看见顾城,一个激灵从诊断床上下来,挤开孙文言扶住顾城。
“有些低血糖,我给他扎几针,”司礼礼又解释了一遍,“帮忙把他放在床上。”
“司叔叔,我来。”孙文言绕到司淮山那边接过顾城,和霍明远一块儿把人弄上床。
“爸,你快去看看我妈饭弄好了吗,”司礼礼怕她扎针时被老爸看出端疑,知道她说顾城遗传病的事儿是假的,想把人支开,“我饿了,顾城一会儿醒了也得赶紧吃饭。”
司淮山确实不想走,方才闺女说的那个啥子病他是真没听过,想看看闺女怎么治疗,但是闺女饿了,啥事儿也没有闺女重要,他犹豫一瞬,到底出了诊室。
司礼礼刚给顾城扎上针,就听外头有人焦急大喊:“司二叔,二叔,快,快过来救命。”
司礼礼拔腿冲出诊室,一辆带着车棚的三轮电动车猛地急刹车擦着她胳膊停在她身边,好险,差点撞着。
三轮车后头下了个女人抱着个昏迷不醒的小男孩,司礼礼扑上去看情况:“孩子咋啦——”
“哮喘发作,”骑三轮车的男人叫李发全,是司淮山发小的儿子,和司家人都很熟,他从女人手里接过孩子,一边往诊室里走,一边道,“大礼,快叫你爸过来救人。”
司礼礼在家排行老大,村里人都喊她大礼,喊她弟弟二康。
司礼礼为了安抚男人,这会儿也顾不上害怕爸爸发现顾城真实病因,对孙文言道:“孙导快帮忙叫下我爸。”
司礼礼赶紧腾出配药桌让李发全放孩子,又拿出银针准备给孩子急救。
“你干嘛。”李发全拦住司礼礼。
“救人啊。”
“让你爸来。”李发全不信任司礼礼。
司礼礼也不强求,这个时候救人要紧,越争执越容易激化矛盾。
孙文言很快跑进来:“司叔不在,买香油去了。”
那跟着进来的女人脸顿时白了。
“发全哥,你知道我大学中医专业,”司礼礼尝试着和他沟通,“我也能救,真的。”
“发全,就让大礼治吧。”这女人是李发全的媳妇赖月,孩子是李发全的侄儿,放暑假来村里爷爷奶奶家小住,哮喘药和舒缓剂原本是带着的,偏偏要用的时候找不到了。
李发全看着司礼礼:“大礼,你真行?”
“真行,”司礼礼很慎重地点了点头,“先不说你就跟我亲哥一样,就是不认识的,我也不能拿孩子生命开玩笑。”
“好,哥信你,赶紧救人。”救命如救火,李发全也是没办法,只能让到一边。
司礼礼一步上前握住孩子一只手,一针扎在他手掌大拇指根部到手掌根部那块明显凸起处的正中,也就是大鱼际正中,让赖月扶着孩子扎针的手别动。
随后,她让李发全把孩子扶坐起来,拉低孩子衣领,用拇指一下下按压他两个锁骨正中的凹陷处,按了大约十几下,孩子咳了一声,她连忙加大按压力度,孩子急促咳嗽了一阵,吐出一口浓痰,呼吸总算顺畅了。
“好了,让孩子躺一会儿吧。”司礼礼拔掉扎在大鱼际的针。
“凯凯,凯凯,”李发全双手抓住孩子的两臂,“你能听见大伯说话吗?”
孩子还有些虚弱,抬起眼皮看了李发全一眼,又蔫蔫垂下,并没说话,只是慢慢点了点头。
“能吃中药吗?”司礼礼问,“能吃我给他开些中药。”
李发全和赖月都没说话,片刻,赖月低声对李发全道:“要不,我回去再找找他的药?”
“大礼,”李发全有些尴尬,“你发达哥给孩子带了药,我们回去再找找,实在找不到你再给开。”
“好吧。”司礼礼也不强求。
【原来礼礼不但能用香囊缓解哮喘,还能针灸按摩,学到了。】
【这是中医的厉害之处,西医就是舒缓剂,药片,一旦离了这两样要人命。】
【礼礼是不是把城城忘了,话说城城怎么回事,谁知道?】
【不知道啊,我是直播间刚开进来的,那会儿他就这样。】
【哎,家里有人是医生真好,生病都不用去医院,好羡慕。】
【#jpg翻白眼#】
【强烈要求调整直播时间,二十四小时全日播。】
【强烈要求司礼礼直播看诊,不想看炫富,只想看炫医术。】
——
吃早饭时,司礼礼说起李发全侄儿哮喘的事儿,司淮山听完沉默,董新梅给司礼礼八卦,原来李发达在荷城和人合伙开了家房地产公司,这几年挣了不少钱,给家里修了楼房,还把李发全的儿子送进城里的私人高中,家里人现在都看他脸色。
他结婚十年,就这一个宝贝儿子,自小身体不好,先天性哮喘,养的娇贵,虽说送回爷爷奶奶家,其实每天吃什么穿什么都是李发达老婆遥控指挥,别说李发全两口子说了不算,就连李发全他爹娘也说了不算。
这样一说,司礼礼也就理解李发全不给孩子拿药的行为了。
——
早饭后,顾城要回荷城,打着分公司视察的幌子过来,总不能不去分公司看看,不过他临走时把《结婚协议》偷偷塞给司礼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