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计回报地为他投钱,帮他开药铺。
他想入太医院,我也替他争取到了考试的名额。
渐渐的,崔家的日子好过起来。
崔玉平曾一次次与我相拥致谢。
也曾揽着我在月下承诺:
“宴雪,我定会凭自己的能力,为你办一个热热闹闹的迎亲礼。
“从此,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眼含热泪等待这一天。
却不曾想,他的白月光死了丈夫回来后,又将一切打回了原点。
上元灯节,答应要陪我放花灯的崔玉平草草扔下我,去给姜婉看诊。
我过生日,姜婉就腹痛,崔玉平毫不犹豫地提着药匣子去找她。
只要姜婉出现在药铺,她就会被捧在手心里。
他们当着我的面相谈甚欢。
有时一天下来,我和崔玉平连一句话都说不上。
我问为什么,崔玉平就像被触碰逆鳞一样,反过来指责我:
“赵晏雪,你连一个孕妇的醋都要吃吗?
“大夫照顾病人天经地义,再说婉婉如今没有半分倚靠,除了我没人能帮她。
“你一个没吃过苦的小姐,不懂换位思考就罢了。
“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我不知道我哪里无理。
只记得在宫里时,皇兄从来只夸我懂事,连句重话都没对我说过。
可是现在,没人在意我的喜怒哀乐。
我的忍让只换来姜婉的得寸进尺,和崔玉平的冷淡。
连人生最重要的成亲大礼,他都能扔下我去找姜婉。
我忘不掉被孤身丢在喜堂上时,那些宾客对我的指点和嘲笑。
若是换成寻常女子,只怕早就一头撞死了。
崔玉平,即便我曾经满眼都是你,现在也只能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