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哄人,沈韫眨眼不错地看着江瑢予,似乎要将眼前这个人看穿,看看他这个温柔的皮囊下面到底埋藏了什么祸心,这次又想要得到什么。
江瑢予不负他所望,趁帐里没人,给了青年答案,他确实包藏祸心,不过是一颗心疼沈韫,想要亲吻他的心。
江瑢予就这样坐在床榻旁,这个人明明还是和平时一般别无二致、冷静自持,可不知怎的,沈韫看着他,总觉得眼前这个人哪里不一样了,脸还是那张脸,神情也还是那个神情,却无端叫沈韫看出了几分真心实意来。
难道是江瑢予还没有束发的原因,而让人觉得这人脸上多了三分温柔。
江瑢予一张隽面本就无可挑剔,此刻看着,更是仿佛添了一层柔和的圣光,朝他靠近过来,天光映在江瑢予脸上,清晰映衬出此刻胶着在一起、亲吻地难舍难分的两人。
沈韫眼睛骇然睁大,他今日一早醒来实在受了太多冲击,根本想不到江瑢予会这样对他,从而忘了反抗,也无力反抗。
只能睁大双眼,看江瑢予生涩笨拙地亲吻他。
此刻面容俊美的帝王也紧张地闭着眼睛,学着他往日的样子一点点吻过他干涩的唇瓣,似乎还尤嫌不足,想要更进一分,然而沈韫的迟钝并没有让帝王得到满意,他不满地睁开眸,那双本就潋滟无边的凤眸此时更是满含秋水,沈韫心脏不由看漏了一拍。
江瑢予见沈韫怔愣,不满愈深,眼睫压紧熟练吩咐,“你嘴张开,像之前那样对朕。”
命令完,柔软湿润的唇瓣再一次覆了上去,沈韫早已习惯听从于江瑢予的吩咐,竟然也糊涂地顺着他去了,江瑢予终于得到餍足,他很聪明,不管是在哪方面,很快就掌握了技巧,甚至还能取得主动权,反引着沈韫。
青年在江瑢予生涩却又不失挑逗的亲昵中猝然惊醒过来,再这样下去他整个人都要充血了,连忙阻止江瑢予。
“陛下,”青年声调是从未有过的艰涩喑哑,甚至连身躯都在忍不住微微颤栗,却不是因为痛的。
“怎么了?”江瑢予垂下眸,认真地望着他。
沈韫咬了咬唇,实在说不出口,他还身受重伤,就在江瑢予的一个湿吻中而邪火顿起,赧的他根本说不出口。
眼看着那干涩失血的唇瓣都快被咬破了皮,江瑢予毫不犹豫一伸手,替他分开了紧咬着的唇瓣,“别咬着自己,想喝水朕给你倒。”
说完果然起身去给沈韫倒水了。
“陛下。”沈韫想说的根本不是这件事,而是——
这实在太羞愤了。
沈韫简直想把自己埋起来。
江瑢予此刻却没有想到这些,他端水过来,刚要喂沈韫喝,军医被小太监拽着,背着药箱就火急火燎赶过来了。
沈韫什么也不用说了,他自暴自弃地躺平任由军医检查,好在这军医只是检查了他的伤口,替他换好药,将出血的伤口清理完重新包扎,就没再多查看了,“将军恢复的不错,比预想中情况还要好的多,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很快就能痊愈,陛下不用担心。”
“有劳军医了。”江瑢予难得和颜悦色,亲自将人送出了账门,待送走军医后,他立刻回到沈韫身边寸步不离亲力亲为。
沈韫羞愤难耐,“陛下先去用早膳吧,不用管臣。”
江瑢予却是一摇头拒绝,“不行。朕和他们吩咐了,早膳送过来,朕陪你一起吃。”
沈韫看着他,有心想说些什么,却又无奈地吞了回去,最后他到底什么都没说,任由江瑢予对他无微不至的照料。
观察中沈韫发现,这个人虽然娇生惯养,被人伺候惯了,对他做这样的事还是过于生疏,但不得不说,江瑢予确实是用了心,面面俱到。
沈韫一直努力克制着的心脏终于忍不住松动开来,接受了江瑢予对他所做的一切事情,甚至,克制不住主动回应。
江瑢予得到了青年的回复,尽管还没有达到从前一般,但已经算是个不错的开端。
他唇角如往日惯常所做出的那般,向上勾起,带着十足的满意。
在沈韫重伤休养期间,两人关系可谓是飞速进展,江瑢予的技术日渐炉火纯青,于无人时和沈韫交换着一个又一个的热吻,不知疲倦,不知几何。
只论当下,只顾风月。
当然,沈韫还没有彻底沉浸在温柔乡里,他尚且保留了一丝理智,强行拉开了和他密不可分的江瑢予,平复下气息,问他,“陛下,前方战场如何了?”
江瑢予有些慵懒地眯起了眼睛,乜他一眼,“有朕亲临,你在担心什么?”
沈韫知道他是不满了,补充道:“臣只是担心前线形势险峻。”
江瑢予紧跟着道:“战场上没了你其他人又不是不会打战了。”
江瑢予说完,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一睁凤眸,噙上笑意,整个人都趴了过去,和沈韫近在咫尺面对着面,托腮盯着他。
“你这是,在担心朕?”
沈韫手指抓紧手下衾被,不自在往后一撤,然而江瑢予却是整个人都压了过来,双手向两侧一撑,将他强势困于中间,不给青年一点躲避的机会,“你就是在担心朕,是不是,说句实话这么难吗?”
江瑢予唇边笑意愈深。
沈韫被他烦地没办法,自暴自弃道:“是总行了吧。陛下何必咄咄逼人,明知故问。”
江瑢予听到想要的回答,心满意足,退开距离端正坐好,“担心朕就担心,何必遮遮掩掩,朕又没有不许你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