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听过傅清晏心系姜倾月的传闻,但大多数人不信。
但此话从陛下口中传出,意味自然不同。
傅清晏这么多年未成婚竟真是为了姜倾月?
一时间,众人看向姜倾月的眼神不觉又带了几分探究。
傅清晏却在心里微微一凛。
他看向仍在微笑的皇帝,嘴角却不易察觉地泛起一丝冷笑。
皇帝一句话激起千层浪,自己却仿佛浑然不觉,只说姜倾月有功,等下一场比完了一起封赏。
了结此事落座后,姜倾月心里一直紧绷着的弦才松了几分。
好在有惊无险。
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还牵着傅清晏的手,手心里都出了一层冷汗。
察觉到众人目光,她立刻松开。
傅清晏却没避讳,亲自替她披上狐裘大氅,声音微沉:“以后不许做这么冒险的事。”
姜倾月这会儿乖了,手放在腿上跟孩子似的规矩坐着:“好。”
他家夫人一向会卖乖。
傅清晏又气又好笑,双手按在她肩上,低头道:“也不许再胡乱编排我。”
姜倾月一时有些心虚。
上午过去,用过午饭后不过歇了片刻,下午的射箭比赛便开始了。
阴沉沉的天空忽然开始飘些零落的雪花,整个场子忽然一下子变得静谧而美。
皇帝心情不错,吩咐比赛开始。
姜倾月大病初愈,上午跟皇帝不过说了几句话便耗神不少。
她真是太佩服傅清晏了,伺候皇帝真不是人干的事儿,稍有不慎就脑袋不保,这么多年他都是怎么做到的?
下午射箭比赛刚刚开始,她已经觉得累了。
懒懒靠在椅背上,在想要不要干脆放弃。
梦也不是完全不可以更改的。
不拿第一便不拿吧,反正今天上午风头也出了,要赏赐理由也足够了。
这么想着,内侍来问的时候她便问傅清晏能不能放弃,反正比了搞不好也是倒数第一。
傅清晏看出她有些体力不支,便点头道:“随你。”
内侍回去禀告后没多久,姜倾月就被玉阳公主点了名。
“傅夫人怎么忽然放弃了?本宫方才看过了傅夫人马背上的风采,还想一睹傅夫人射箭的风采呢。”
姜倾月不打算理会她。
她起身道:“臣妇箭术不好,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就不出来贻笑大方了。”
玉阳公主阴阳怪气道:“怎么会呢?听闻傅夫人在杭州城时还骑马持剑救了傅大人,难不成传闻是假的?”
姜倾月平静道:“臣妇当日手持的刀,并非弓箭,且那时贼人已经穷途末路,臣妇只是及时赶到补了一刀罢了,并非臣妇单枪匹马战胜了那贼人。”
众人心道原来如此,就说嘛,一个闺阁妇人怎么会赢了一个武将,还传得神乎其神,原来不过是穿凿附会。
玉阳公主仿佛铁了心要看她笑话似的,又道:“傅夫人方才不是说反正总要有人是倒数第一,不在意的吗?怎么如今又不敢上台来比了?”
姜倾月看着她,目光微冷。
皇后这时也适时道:“大家不过热闹热闹,输赢倒是无所谓,傅夫人就上场全当玩一玩吧。”
皇后开口,自是不容她拒绝。
姜倾月只得起身道:“臣妇遵命,只是公主既然一心想要臣妇下场,若是臣妇侥幸赢了,可否跟公主求一样东西?”
玉阳公主挑眉:“什么?”
姜倾月看着她:“公主的那匹汗血马。”
那匹马惹了玉阳公主,估计回去也没命了。
马儿那么可爱,她实在舍不得。
“可以。”玉阳公主冷笑了声,声音越来越冷,“不过傅夫人若是没拿第一,本宫便当着你的面杀了那匹不忠心的马。”
姜倾月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