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许南枝想叫他,但想起两人此刻不过是一起玩了场游戏的陌生人,于是又顿住了,只见江悬回头,她又缓缓补了两个字,“先生。”
江悬抬了抬腕,看了眼时间,问:“怎么了?”
俨然是一副如果没事就别浪费我时间的样子。
许南枝陈恳道:“谢谢你送我回来。”
“顺路而已。”江悬说。
他的话不像是客气,就像只是真的顺路罢了。
许南枝:“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
江悬站在阶梯之上,比许南枝高出了很多。
他用鼻音“嗯”了一声后就转身打算要走了,但没走几步,他又忽然转头。
“对了。”
许南枝已经扭完钥匙,门开了一个缝,听见江悬有话要说,她扭头,问:“怎么了?”
江悬平静如常道:“下次装不认识的时候,请把口罩再向上挪一点,你的红痣,太明显了。”
此话一出,许南枝就像被雷轰了似的,瞬间呆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
只听江悬又接着点评道:“还有,你的演技,太差了。”
说完,江悬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许南枝像个傻子似的愣在原处。
许南枝打开门进去后,背靠着门,脑子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抬起手,没有灵魂似地把“灯”啪地一声打开。
她没听见的是,门外传来了一阵下楼的声音。
挂南枝
灯一打开,房子瞬间明亮了起来。
许南枝倚着房门,一脸呆滞。
过了许久,她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卸了力气顺着门滑下去,蹲在地上。
意识回笼,她摘下帽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随后脱了口罩掐了掐自己脸蛋,痛意打散了不真实感,让她不得不接受这有些残忍的事实。
——江悬从一开始就认出了自己。
而且……
他还一直装作没认出,陪着演。
又或者说冷眼看着她像个跳梁小丑似的演着一出并不高明的戏码。
一想到这,许南枝就捂住自己的脸,欲哭无泪。
当时演得多么起劲,现在想来就有多么难以面对,这简直就是她二十五年的人生生涯中最大的一次演出事故。
不知过了多久,许南枝才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但还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她扶着腰起身,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开了一罐啤酒,仰头就是一口。
冰凉刺激着食道,让她整个人都清醒不少。
那灌啤酒不多,许南枝喝了几口就没了,她将瓶罐捏扁,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踩着拖鞋,她去房里拿了睡衣,去卫生间冲了个冷水澡。
出来时,许南枝的手机铃声刚好响了,看了一眼,发现是南乔。
她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划开手机,开了外放。
还不等她开口,南乔那鬼叫般的声音就穿过手机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