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痒肉,余书缘笑着闪躲,浑身笑软了,最后求饶似的推贺云的腿。贺云看见他笑,心里一阵又一阵的酥痒,最后他遮掩似的移开眼,短促地也笑了一下。
“贺云,”余书缘盯着他,语气还是很软,但眼神异常清醒:“你和我在一起后不后悔。”
贺云一愣,掐住他的手松开,古怪地答:“干嘛突然这么问。”
“我只是想到,以前你是直的。”
余书缘的眼珠子转了转:“大学的时候,我在湖边捡眼镜,你忽然扑上来叫我不要跳,把我身上弄得很脏,我气得要命。”
贺云愣在原地,脑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大学时代的很多事情,尤其是他说捡眼镜那晚,一切历历在目。
李岩说的没错,贺云和余书缘确实不是一路人。如果不是因为比赛,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兴趣爱好完全不同就不说了,生活习惯也天差地别,更重要的是,余书缘家似乎不是一般有钱。
大学里,哪怕是真的有钱的学生也向来很少吹嘘自己家的经济实力,然而余书缘在学校里也经常穿昂贵的西服套装——穿西服那天大抵都是要回自家公司的时候。他也不在意旁人的眼光,穿西服仅仅只是为了工作,旁的他什么也不听。余书缘的脾气也很差,不谈他泼茶的事,听说他曾经在比赛答辩的时候和老师互呛,最后变成他一个人舌战群儒,差点打起来被处分。他也谈不上有朋友,因为他看不上大多数人,也没有真正能和别人进行人际交往的能力。
从各个角度来说,余书缘都是个很神奇的人物,在大学中注定会收获很多关注,进而各式各样的诽谤与中伤,但他对丝毫不在意这些,只是一如既往地践行着自己的生活美学。
这些还都只是贺云与他不熟悉时打听到的,总之他在众人的描述里,偶尔像洪水猛兽,偶尔像深山老妖,偶尔又像只管自己不顾别人的二次元角色。
真正的他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如果不是有缘再相遇,贺云也会抱着这些疑问,在无穷无尽的时间长河里忘记有关他的一切。
大三寒假实习完回来,天还很冷,有些人还穿着羽绒服,贺云照常去球场打球,在回来时顺便买学校门口的炸洋芋吃。路过人工湖的时候,他瞧见湖边有个身影,瘦长的立在那,他有些狐疑,就好奇地瞄了几眼。
那人动了一下,贺云福至心灵,有种对方是余书缘的强烈预感,他走进了些,见那人脸上带着金丝眼镜,穿了件高领毛衣,抱着手自己一个人站着。
越近,他越确定这是余书缘,正心里打鼓要不要走上前去打招呼,忽然看见那人往湖的方向弯了弯腰,贺云吓得魂飞魄散,两步冲上前去将人扑倒,两人一同倒在旁边的草坪上。
“…啊…”
身下的人出一声轻吟,贺云将人翻过来仔细瞧了瞧,心急如焚:“你别冲动啊!有话好好说!”
“什么…我要去…”余书缘还懵着,因为背光看不清眼前人的脸。
“有话好好说啊,你别冲动!”贺云箍住他的手臂,着急忙慌地重复着:“别想不开,千万别,有什么事好好说。”
“你…”余书缘用力挣扎:“放开我!放开我!你有病是吧!”
“我绝不会让你寻短见!”
贺云也跟他较起真来,用力压在他身上,余书缘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被那人一压,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我不是…”
“你想好了要好好说了?”贺云立马问。
“我不是要跳…”
余书缘迷茫地换了另一边脸着地的姿势,这才终于看清贺云的脸,不看不知道,一看反而更生气了,一股无名火从心里往上窜,余书缘使尽全身力气吼道:“我不是要跳湖!”
第22章纯粹之爱(1)
贺云还是不放心,但已经将他放开,只是不安地抓住他的手腕,余书缘从地上挣扎着坐起来:“妈的…我的衣服…你知道这衣服多少钱吗?”
那件高领毛衣上沾满泥土与枯叶,余书缘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事出有因。”贺云避重就轻道:“大不了我赔你干洗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