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厌烦那些如白莲般故作清高之辈。
女子中的白莲她早已司空见惯,即便足不出户,亦有白莲主动上门,毕竟家中六位兄长,个个仪表堂堂,难免引人注目。
然而男子中的白莲……倒是罕见,谢澜有幸,成为她所识之。
谢澜,人称“白莲”,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呵呵,方才不过玩笑儿,勿须当真。”洛妍忆起眼前之人未来将成为反派巨擘,连忙赔笑补言:“知你所需乃金银,无论购物亦或他用,直言即可,吾岂会吝啬,何必委婉,效仿祁峰之举。”
谢澜:“……”
他揉了揉眉心,微感头痛,语中透出几分无奈:“于汝眼中,吾竟是贪财之徒?”
他言何事皆能与财挂钩。
“非也。”洛妍随口否认,头却连连点动。望见谢澜那诡异的沉默,她猛然醒悟,忙以手掩面,尴尬笑道:“初识之际,区区百金你亦斤斤计较,此后多次亦复如是,是以……吾以为,你颇好财也。”
初识之时?是指他遭王波诬陷盗其项链之事?
谢澜眯眼,不动声色地咀嚼此言,复观洛妍神色,未见异常,握笔之手略紧。
他淡然问道:“好财即贪财乎?”
洛妍点头,旋即摇头,复又点头,再摇头。
谢澜斜睨她一眼,默然无语,转身自抽屉取出《修真五三》,提笔书写。
祁峰窃听已久,终闻满意之言,心中大悦。见谢澜已投身《修真五三》,而洛妍仍一脸茫然,不知其为何忽而冷面不理,祁峰复又窃笑,亦转身攻读《修真五三》,口中念念有词:“誓入前一百五十,祁峰,冲啊,加油。”
言辞间颇有几分滑稽。
洛妍:“……”
二位此举何意?吾言有失,亦或何故?怎的竟同时不理人矣?
洛妍抚耳揉颌,欲近谢澜言之,却被他推开。少年声音清冷,带些许不耐:“勿扰吾修行。”
“……”吾命休矣!
洛妍口唇微动,“吾何曾扰你修行,尚未言语也。”
谢澜:“汝已言。”
洛妍……愕然。
数载未见,性情大变尚可理解,然何至于斯?
再观其一身名牌,母已不在,一十五岁幼童,无父无母,无经济之源,何来金银购此华服?
莫非,苏府之人,将其接回?
司岑思及此,不由眯眼审视洛妍。
昨日方转至三中,一心欲与洛妍接触,早日取物离去。彼乃一中学子,一中教育卓越,三中远不能及,若非所需之物在洛妍身,他断不会至此。
一心求接触,未曾细察。此刻细观,却现眼前之人与所得资料所述之洛妍,相去甚远。
资料中,洛妍乃人厌之劣徒,衣着暴露,不务正业,一头绿,日日与狐朋狗友酗酒游乐,更有照片,不堪入目,司岑仅一瞥便难以忍受,弃之不顾。
然昨日食堂所见,乃至今日面前之洛妍,皆与资料所述不同。
她衣着得体,齐刘海马尾,Jk制服裙,洋溢青春活力,容颜秀丽,端坐似乖巧少女。
加之年岁本为12班最小,稚气未脱,如此装扮,更显幼嫩。
高中生打扮如初中生,司岑蹙眉暗想,又瞥向她桌下雪白双腿:着此短裙,意欲诱惑何人,身旁那少年?
“哎,司岑,莫如此视我,吾恐你心生爱慕。”洛妍笑语盈盈,摆动双腿,厚颜自夸:“吾自知貌美,汝不必目不转睛,使人羞涩。”
她以手掩面,做娇羞状。
司岑:“……”
他面无表情瞪了洛妍一眼,转头专心听讲。
啧,无趣。
洛妍撇嘴,放下手,不解,昨日还桀骜不驯的司岑,一夜之间,何以大变,不仅不与她争锋,连她如此言语,也能容忍?
昨日之他,如干柴一点即燃。
今日自己如此挑衅戏弄,竟能如此淡定,必有蹊跷。
洛妍抚颌思索,忽觉肩上一掌,随即身体被扳正,面向讲台,谢澜清冷之声自旁传来:“专心听讲,勿分心,老马正视汝,小心被唤答题。”
洛妍闻言抬,果如其所言,老马正凝视于她。
心中默数二,便闻老马呼其名:“洛妍同学,吾授课时心不在焉,想必未授之课已了然于胸。如此,此题便由洛妍同学上台教授,吾旁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