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平日里与王霖之辈无异,若唐执事出手,此数人亦难逃法网。
洛妍搀扶着谢澜缓缓行去,言道:“吾将与唐执事言明,此事无忧。”
小辈们闻言,不再多言,默默归位,继续监视王波等人。
洛妍四人离榕木林未远,便见唐执事携学生会数人而来。
唐执事面沉如水,见四人即问:“彼等何在?”
其对洛妍素无好感,此次欲一并擒之,然此女身份似有玄机,连校长亦不敢妄动,唐执事虽心中不快,却只能隐忍。
“尚在林中。”左舒雨在一旁答道。
唐执事瞥了她一眼,知其为左家之后,常与洛妍同行,姐妹二人行事相似,他人能学修兼顾,洛妍则不然。
唐执事收回视线,又不经意间望向谢澜,皱眉道:“谢同学伤势如何?送丹药阁。”
“诺。”
唐执事领学生会众人入林,洛妍一行亦未久留,疾步离去。
至高一教学楼下,左舒雨与祁峰回教室,洛妍则携谢澜前往丹药阁诊视。
丹药阁位于膳堂侧,步行需数分钟,加之谢澜此刻“虚弱难支”,几步一停,数分钟之路竟耗时一刻钟。
他全身重量几近倚于洛妍,幸而他体弱,负担不重。
少年呼吸间气息拂过她颈项,洛妍只觉温热,不由扭颈道:“谢澜,勿近吾身。”
“嗯?”他慵懒应答,抬眸望她,黑眸深邃,透着几分冷漠,“吾令汝扶持?令汝送吾至丹药阁?不愿则放手,吾自去。”
“……”
此言何意!
一番好意,竟遭如此误解?
洛妍心中愤懑,“放手即放,谁不放,道心散矣。”
言罢,冷笑一声,果真放手。
失去支撑,谢澜仿若无骨,身形一倾,欲坠于地。
他面容依旧淡漠,毫无惊慌之色。
他是在赌。
赌洛妍必不会袖手旁观。
就在谢澜将坠未坠之际,一双玉手忽现,环抱其腰,稳稳接住。
少年微抬眸,所见之人,正是他心中所料。
他薄唇轻启,带几分讥诮:“谁不放,道心散矣?”
洛妍面色微红,将他拉起,怒道:“吾心善,不忍见人前仆,可否?”
心中暗骂,此子故意为之,知吾不会坐视不理。
太过分矣!
“然也,汝心善。”谢澜点头,旋即又言:“善至人伤,送入丹药阁。”
“……”
洛妍决意不与他争辩,所言伤者乃原身,与己无关。
她粗鲁地拽着谢澜,急赴丹药阁,及至,却现已闭门,门上贴有一纸,言今日刘医师家中有事,诸人购药求医,请移步外间药铺或医馆。
洛妍:“……”
糟!
见她面色如墨,谢澜嘴角微扬,随即又抿紧。
他推开洛妍之手,淡淡道:“伤无大碍,不治亦可。”
“闭嘴吧,勿再多言!”她怒气冲冲,言语毫无遮拦。
少年深深凝视她,默然不语。
“走,吾带你去医馆。”
“不上课了?”
“再说。”
无论如何,他须得就医,无论轻重,吾之关怀,即便他当下仍依旧观视吾,未来未必如是。
待他日后忆起,吾早已待他如此之好,定能释怀前嫌!
她心中筹谋,未察觉身旁少年目光深邃,探究之意溢于言表。
……
一番周折,洛妍坚持全身诊查,待结果出炉,缴费取药,已至午后五时,距放学仅余数分钟。
洛妍与谢澜皆为散居弟子,无需夜修,然师言下学期散居弟子亦需修两节夜课,今学期尚未结束,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