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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的门外是面墙,墙边种了翠竹。此时正值黄昏,金光泼下,闪了一天一地。
墙是纸,光影泼墨挥毫,竹影像是在墙上画出一幅墨竹图,处处都是点睛之笔。
商珉弦就像是从画里走了出来,进了屋子。
“来了。”庄清河脸上的笑很随和。也就是他,能在商珉弦面前还保持一种随意的姿态。
“什么事?”商珉弦在他面前盘腿坐下,嘴唇轻启,吐字清晰冷漠,带着一种割人的棱角感。
庄清河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佻达和散漫,说:“先吃饭?”
商珉弦不置可否。
作为请客的一方,庄清河把菜单递给商珉弦让他点菜。商珉弦也没客气,随手点了几道菜。
等上菜的间隙,庄清河又开始泡茶。温杯烫盏,投茶注水,洗茶敬茶,一套动作被他弄得行云流水,十分好看。
商珉弦垂眸看了眼被放在自己面前的茶盏,觉得庄清河今天的态度殷勤了不少。
但是狐狸就是狐狸,再怎么翻肚皮表真诚,还是难以取信于人。
商珉弦知道他有多狡猾。
商珉弦不说话,庄清河也绝口不提海星的事,两人安静地喝了一会儿茶。
没多久,服务员就开始上菜了。庄清河今天果然是很殷勤,他拿起公筷给商珉弦夹菜:“你尝尝这个笋。”
商珉弦看了眼碟子里的笋片,没说话,也没动。
庄清河眨了眨眼,然后晃了晃手里的筷子,解释道:“我用公筷夹的,没有我的口水。”
商珉弦闻言,视线落到他的嘴唇上。
庄清河的的嘴唇看起来很软,实际上也确实很软。商珉弦看着他微张的唇瓣,想起在白玉京的包房里的那个吻,和这张嘴被蹂。躏到红肿的模样。
他突然感觉喉咙有点干,没吃那片笋,而是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饭吃得差不多了,庄清河才试探般询问:“我听说,言商收购了海星?”
言商就是商珉弦和赵言卿共同持有的那家投资公司,名字直接从商珉弦和赵言卿名字里各取一字,看起来简单粗暴,其实是想取“在商言商”的意思。
商珉弦本人也向来以此为经营方针,行事一贯冷硬,不徇私情,这四个字倒是也很符合商珉弦的作风。
言商背靠商赵两家,实力雄厚,在业界可以说是傲视群雄的存在。业内有人说,言商的企业文化用一句话概括的话,应该是“额滴,额滴,都是额滴。”
商珉弦坦白承认:“没错。”
说实话,对于商珉弦的这一行为,庄清河是挺意外的。他当然知道商珉弦收购海星的用意,可是像商珉弦这么崇尚理智的人,不该做这么任性的决定。
安安的魅力就那么大?他又想啃指甲了。
庄清河手指点着茶杯,问:“据我所知,言商没有这方面的布局和规划,你为什么突然收购海星呢?”
商珉弦甚至不需要多费口舌解释自己的动机,只说:“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庄清河看着他,嘴唇紧抿。
商珉弦坦白到让人生恨,他睥睨一般看着庄清河,说:“庄清河,你知道我想找你麻烦有多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