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莹攥着手里的筷子,指尖蜷了起来。
她平时看在阮渊的面子上,对这群亲戚百般照拂。
她认为凡事要以和为贵,更何况他们是一家人。
但想来,那些人从未将他们当作真正的家人。
既然善意被人肆意践踏,不如当断则断。
柳玉莹看向阮糖和周淮煦,今天的事还劳烦他们处理,真是不应该。
年过五旬的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沧桑,郑重地说:“妈妈知道了。”
阮糖松了口气:“以后如果他们再找你帮忙,你就让他们来找我!”
阮糖身为阮家长女,性子果敢飒爽,从没给那群亲戚好脸色过。
如果他们敢来,她肯定让他们碰一身钉子。
柳玉莹抿唇道:“我以后不会再帮他们了。至于你爸那边,我会劝他。”
她神情稍霁,“家里的事你别操心,和小煦好好相处。”
怎么说着说着,又扯回他们俩身上了。
阮糖施施然地咬着筷子,埋头吃菜,佯装没听见。
柳玉莹伸出手肘悄悄点了她一下,用眼神示意她给周淮煦夹菜。
阮糖不由嘀咕:“这桌子就这么大,夹得到。”
周淮煦捏了捏自己受伤的手臂,眉峰轻拧,表情略显为难。
他将手里的白玉瓷碗递向阮糖,指指最远处的一道清蒸石斑鱼。
他说:“实在够不到,麻烦你了。”
他的唇角扬起浅弧,眸底藏着促狭的玩味,尽数落进阮糖的眼里。
阮糖咬咬腮帮子,从唇齿间挤出话来:“周大厨今天辛苦了,多吃点。”
阮糖伸出筷子,想了想,将那条鱼里最鲜美的部位挑出来,夹了一小块鱼肉放进他的瓷碗里。
周淮煦的眉眼微动,手执筷子,尝了一口,嘴角的弧度更甚。
这鱼肉的味道唇齿留香,格外的甜。
—
阮糖发现他们最近查案的进度受阻,和那个神秘集团有关。
一队的警员们去查探消息,每每揪到线索就被掐断。
失踪的人员没有找到,卖淫组织的窝点也被转移。
好在他们上次去何子岐那儿大闹一场,并非一无所获。
那天周淮煦和林圣楠将那个经纪人支开,从他那儿套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譬如何子岐现在正住在滨城新区新买的一套独栋别墅里。
这段时间,他一直住在那儿。
自从被周淮煦揍了一顿后,他就推了好几天的行程通告,重新去维修他那张整容脸。
在家休养的这几天,何子岐也没有安分度日。
警局的人近来在他家附近盯梢,总能看见各式各样的女人出入他家。
有的是底层女演员,还有的是小网红。
而某天,有个男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何子岐居住的别墅,往里头送东西。
阮糖派人将他抓住。